那人忽然卸下了所有的力氣,“我說……我全都說。離仲大人那件事以後就與我們斷了聯系,無論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這次的行動是大人兩百年前就制定好的,大人當年說無論怎樣,都是要實施的,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
離解沒有在說話,隻是從懷中拿出帕子,擦拭着手指上的血污,那人看着離解一步步的離去,松了一口氣。
誰知離解卻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微微側身對身後的手下說“将他的孩子帶來,魔修的心髒可是上好的補品。”
說完之後離解将滿是髒污的手帕向身後丢去,全然不顧身後的咒罵聲,擡腳走出了牢房。
“離解!我要殺了你!
你敢!
我都說了!你不能這麼對我!
離解!”
過了一會兒,另一名手下帶着抱着孩子的女人進了牢房。
那女人一進去便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敦哥……”認出眼前那人是自己的丈夫之後,那女人雖然被吓得腿軟了,但還是爬到了那人的旁邊。
她擡起那人的臉龐輕輕的說:“敦哥,你怎麼了?你不是說出去辦點小事就回來了嗎?怎麼會這副樣子?”
她看着丈夫身上的傷口,一時間竟無從下手。
“爹爹,爹爹。”
敦哥失神了片刻,被孩子的聲音喚醒了,他趕忙對自己的妻子說:“快跑!帶着孩子!快跑!别被他們抓到!快跑!”
手下抱起在地上坐着的孩子,對着那女人說:“這孩子生的可愛,可惜就是身子骨有點弱,如果不将地下那個補品吃下的話,恐怕難以活下去吧。”
經過他的提示,女人才發現地面上有一顆跳動的心髒。
“啊!”許是明白了那心髒的來處,女人大聲的叫了出來。
手下自上而下的看着哭泣的女人說:“選擇權在你手上。”
“救兒子!救兒子!别管我!”
敦哥猛的出聲吓女人一大跳,女人下意識的從手下懷中抱走了兒子,她最後看了一眼丈夫。
随後伸手顫顫巍巍的将跳動的心髒拿起,放到了孩子的嘴邊,示意孩子吃下去。
沖天的血氣刺激着孩子的味蕾,“娘親,我不要。”
孩子哭泣的掙紮着,本能讓他覺得面前的這東西犯惡心。
女人輕輕的哄着他,“乖,把這個吃下去,娘親帶你去買糖。”
随後便不顧孩子的掙紮,硬生生的将那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裡。
一整個心髒吃完之後女人跟孩子的身上早已鮮血淋漓,散發着一股惡臭。
“我…我們可以走了吧?”
手下點點頭,随後讓出了路。
女人剛跑出房門,便跌倒在地。
是手下拿着劍穿過了女兒跟孩子的胸膛,女人柔軟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之後便沒了生息,孩子更是一句哭喊也沒有說出來。
他以為她們兩個能夠被放過。
眼前的這一幕讓那人瘋魔了。
“啊!啊!離解你有種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手下二号走出牢門站在離解的身後。
目睹了一切的離解淡淡的說了句“他們可真的是伉俪情深啊,可惜了。”
随後便轉頭走出了地牢,他一身白衣進去,出來時仍舊是那一身白,未染上片刻髒物。
他看着天空上的裂痕,淡淡的說:“行止此刻應該在戰場上厮殺吧。”
手下一号回複到:“少城主前些日子來信,已經說明了各項事宜。”
離解回到宮殿後,走到了他精心種養的木槿旁邊,看着木槿潔白柔軟的花瓣,他的眼底變一片柔和,撫摸着那花瓣輕輕的說:“幺娘,快了,隻差最後一個人,我就能和你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