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把那個沒良心的主子跟丢了,在主子生死未蔔的時候就敢翻臉不認賬。
詹姆斯欲哭無淚地搖頭,再次為自己今年的競選感到擔憂。
他要重新評估盧修斯在“站隊”方面的超絕鈍感力了!
到底為什麼,這樣一個擁有财富和權力的家族,要向一位戰争狂人俯首帖耳、無私奉獻呢?是什麼樣的利益驅使他們如此行動?
“你在看什麼?”
詹姆斯抓起手裡的魔杖迅速往自己身上甩了一個防護咒。
“機緣巧合地,我發現了一些日常的賬面。”
然後他坦然地交代。
納西莎警惕地低下頭查看這些文件。
“看來我不該教你開鎖咒,竟讓你有膽在我們莊園裡到處試探。”
詹姆斯于是又武裝上了納西莎稱之為“談判專用”的表情。
他說:“請注意,我們如今,至少現在是同一陣線的同伴。我隻想各回各家,你們也是一樣,使我成為一個盲目愚蠢版本的盧修斯·馬爾福,于你于我都沒有好處。”
他拿起手邊的賬本說:“何況,你并不知道什麼時候伏地魔就回來了。”
“别喊他的名字!!”納西莎顫抖着幾乎尖叫起來。
詹姆斯沒有應允,隻是保持了兩秒禮貌性的沉默。
“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馬爾福夫人——在談到這事時,我想我應該這樣稱呼你。”
他撸起袖子接着說:“這個紋身是不是所謂的黑魔标記?它顯然還活靈活現。”
“那不是你該觸碰的事!”納西莎開始感到無奈和憤怒。
詹姆斯實在知道得太快也太多了,他的觸覺也很敏銳,一下子抓住了馬爾福家的命門——不是魔法部,也無關霍格沃茲,而是十一年前就消失了的神秘人。
未得到報酬的襄助、瘋狂的膜拜、在貴族中與日俱增的号召力、針對非純血族裔的惡意殺戮,還有最終似是而非的背叛,讓馬爾福家處于一個非好非壞的尴尬境地。
神秘人的消失不會讓他們放心或痛心,他隻會讓馬爾福如鲠在喉、左右為難。
但至少眼下,納西莎實在不想去思考這件事。
“隻要熬到西弗找到辦法……”
“你如何保證這一年他都回不來呢?”詹姆斯輕聲問,“這世界上有任何人能夠保證嗎?”
“應當不會那麼快……”
“萬一呢?你賭得起嗎,馬爾福夫人!如果讓一個決意實施種族清洗的人知道這具純血的身體裡有一個麻瓜的靈魂,他會怎樣?”
納西莎說不出來了。
當然會死。
鑽心剜骨、再阿瓦達索命。
黑魔王不在意生命而在意權力和血統,而在處決盧修斯的身體後,無能到和麻瓜互換身體的盧修斯的靈魂,也将被徹底舍棄。
馬爾福莊園裡的所有人,她的丈夫、她本人,甚至他們的孩子德拉科,都将無法幸免。
詹姆斯對納西莎的慌亂、憤怒甚至痛苦,感到由衷的滿意。
——人為設置一個最壞的虛拟情境,能夠使對方盡快吐露真相。一個玩弄人心的小小技巧。
納西莎或許對魔法的防禦非常專業,但對于這種麻瓜的“低級技術”難免輕視。
而這正是詹姆斯在馬爾福家真正開始接觸信息和權力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