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寂的！你給我站住！”唐嘯嚯地站起來，卻被琴澤攔下了。

“行了，别喊了。我幫你！”琴澤拍了下唐嘯的胳膊。

等收拾完屍體準備回房，琴澤才發現寂無雲獨自坐在屋頂上喝酒。

琴澤翻上屋頂，在寂無雲身邊坐下，“你好像不喜歡唐嘯。”

“不信任罷了。”寂無雲答道。

“在無嶺峰的時候，你信任我嗎？”琴澤問道。

寂無雲看着琴澤的眼睛，答道：“當然不信任。”

琴澤心裡一瞬結了冰，對于寂無雲現在是否信任他，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了，隻好強自鎮定地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剛才你是怎麼知道那人腦袋裡不對勁的？”

“以前有人教過我摸人頭骨。而這個人頭看着總好像哪裡不對。”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眼睛就好了。”琴澤頗為無奈地笑了笑。

寂無雲喝了口酒，“帶罪出生？”

“不是。”琴澤搶過寂無雲的酒壇子，猛灌了一口，“反正我就是覺得紫眼睛好看得緊！”

月亮躲進了雲裡，四周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但寂無雲清楚地看到琴澤挂着酒液的唇發出一絲微弱的亮光，不知怎的，胸中升起一股暖意。

“其實……”琴澤抹了抹嘴，“鬼王未必能等到我拿到停舟詭鏡……”

寂無雲看着兩行淚水湧出琴澤的眼眶，從臉頰滑落。

琴澤與寂無雲對視：“我答應過他，幫他找他弟弟甯塵……”

寂無雲看着琴澤，說道：“說到便要做到。”

“可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我已經連累了很多人……可我不想……”琴澤嘴唇顫抖着，他沒有哭，但淚水卻流得愈加洶湧。

寂無雲從琴澤手中拿回酒壇子，“想做便做，不必多慮。明日啟程，十幾日便可趕到無往之淵。我會派人去找我爹和古清石，但不保證一定能救活他。”

“對了，你說要帶我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兒？”琴澤突然胡亂擦了擦臉，笑着問。

寂無雲卻延續着嚴肅的表情，“保密。”

琴澤無奈地笑了笑，繼而看向漆黑的遠方，“就咱倆？”

“嗯。”寂無雲也看向遠方，應了一聲，繼續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