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澤的脖子咬傷嚴重,但奇怪的是除了活動的時候會有一點輕微的痛感之外,幾乎一切正常。
“有深厚内力的加持,回天丸在你體内發揮了最大的功效,但是傷口愈合之前不可遇水,外用的藥也得按時更換。”顧城給琴澤換了藥,一邊收拾一邊囑咐。
“寂無雲為何會做這種事?”青淩質問道,手指扣着劍柄。
“他天生如此。”顧城說完隐約歎了口氣。
“我這不好好的麼,”琴澤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瞥了眼青淩,“瞎緊張!”
“哼!”青淩一看琴澤一臉若無其事的賤樣兒就窩火,不敢揍他,又殺不得寂無雲,氣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顧長老,”琴澤下地走到桌邊坐下,給顧城倒了杯茶,“給我講講寂無雲天生嗜血的事吧。萬一他哪天把我吸幹,我也能死得明白。”
“也好。”顧城坐下講起來,“他出生的時候,拒絕一切乳,汁,怕他餓死,他爹隻好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喂養,才發現他特别喜歡血的味道。但時間久了他爹也撐不住,正好山上一隻青豪産崽,他爹就把他放進狼窩,跟狼崽混在一起。青豪與其它狼不同,是用血哺乳。他這才活了下來。後來長大一些,跟狼崽一起捉山上的動物活剝生吃。經常碰了不能吃的血,中毒昏倒。自從他爹教他習武之後,才慢慢變得能跟正常人一樣飲食。呵,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剛剛吃了一隻狐狸崽,蓬頭垢面,滿臉滿身全是血,吓得我登時就暈過去了。”
琴澤聽得目瞪口呆,本來他隻覺得寂無雲就是出身有些不同尋常,但現在看來,他不同尋常之處遠比自己料想的要多得多,“那他習武之後,這嗜血的情況可還發作過?”
顧城喝了口茶,搖搖頭:“起初我們都認為他能跟常人一樣飲食應該就算是擺脫了這毛病。但兒時有一次他跟我和臻時去山下村子裡玩耍,因為眼睛的顔色,被一群比我們大些的孩子欺負。他們拿石頭打破了他的頭,血流得止不住。他跟那孩子打了起來。我怕他流血太多而死,讓臻時拉着他,自己跑回去喊人。結果回來以後,你猜怎麼着?”
琴澤想了想,“他把那孩子打死了?”
顧城歎了口氣,搖搖頭:“我走之後,那些孩子看他倆勢單力薄,就一起打他們。臻時那時還小,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隻能挨打。他一看就氣瘋了,把那孩子弄死,直接撕碎吃了。還塞給臻時讓他也吃。我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臻時呆坐在那吓得眼都不會眨了,他一個人抓着一隻胳膊在那啃得不亦樂乎。”
琴澤張了張嘴,攥起拳頭,好半天才說得出話:“那就是說他特别生氣的時候就會發作?”
“可能吧,沒人問過。”顧城歎了口氣,“有些事,我不該多嘴,但你既然入他門下,便是入了我教,與其它門派不應再有瓜葛。若說接手丐幫是你被迫,那鬼族實屬不該。我教教規森嚴,一向有進無出,要不是他一味縱容,如你這般一而再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而今你又要拿停舟詭鏡給鬼王……不知它是何物便罷,你可曾聽說過我教哪一任教主與人講過情面?罷了,我們都不懂他,但不會負他。至于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