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澤還抱着寂無雲,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劍尖就在眼前一晃。隻聽叮的一聲,寂無雲擡手把劍給彈開了。
皇甫臻時被迫一個後翻,恨恨地站定,怒道,“沈念的鞭子已經挨完了,錯在他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還莫名其妙要趕走箫落,你可知蘇清水三更半夜在我門外長跪不起,讓我跟你求情放過箫落。不過我不會怪你,因為這一切皆因他而起,所以你讓開,讓我殺了他!”
寂無雲從容地從懷中摸出一本卷冊扔在皇甫臻時腳邊,淡淡道,“他本就不該在這裡,所以,别弄髒了你的劍。”
皇甫臻時撿起腳邊的卷冊一看,就傻眼了,他明明查過一遍的賬竟然出現如此多的漏洞,各個都大到足以讓他以死謝罪。
“出去吧。”寂無雲淡淡說道。皇甫臻時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琴澤一直在盯着寂無雲的眼睛看,直到寂無雲低頭看他的時候,才惶恐地把手從寂無雲腰間拿下來,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知道我隻是個普通人,不配做你的徒弟。這段師徒之緣我感激不盡。今後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說着,跪下把玉雪從腰間取下,雙手托起。
“我不想看到任何與你有關的東西!”寂無雲冷冷說完,便轉過身去。
琴澤怔了片刻,抖着手把玉雪挂回腰間,之後站起來,說了聲,“保重。”
寂無雲看着葬夜刀,等待着琴澤離去的腳步聲,不料背後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低頭一看,是琴澤環着自己腰的雙手。就聽琴澤在背後喃喃道,“雖不配,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在我心裡你比什麼都重要!”
之後腰間的兩隻手慢慢抽離,腳步聲飛快地遠去,人終是走了。寂無雲撫着葬夜刀看着那沐浴過無數鮮血的刀鋒,胸口一頓,噗地接連吐出好幾口血。
“你這是何苦呢?”古靈兒靈巧地從房檐上翻進來,遞給寂無雲一個錦囊,“這是我爹的止血聖藥,涼回丹。我出谷的時候偷的。”說着看了看丢在軟榻上的一個瓷瓶,“既然你們的回天丸無用,不如試試這個,已經到這份兒上了,能減輕些痛苦也是好事。我知道,你是故意逼走他的。可你這麼做未必正确。”
寂無雲擦了擦嘴上的血,喘息着說道,“他本就不該與我相識。”
古靈兒嗤笑道,“哼,這世間哪有那麼多該與不該。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你心裡明明有他,隻不過你不敢承認罷了。唉!沒想到寂教主哥哥你是如此狠心之人,這樣傷人且自傷之事,我可做不出來。算了!多說多氣,我得去安慰安慰他,指不定心碎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