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雲血洗飛鶴堡的事情一夜間傳遍整個江湖。陸麒帶人殺了回來,一見飛鶴堡的慘相,立刻修書一封要求武林盟主琴鎮海替他主持公道。于是琴鎮海二話不說,抛出一紙誅殺令,江湖各大門派人人有份。這份誅殺令甚至還送到了玲珑閣、白鶴樓還有東堂這樣遊走于正邪之間的組織手裡。
“别看這老家夥不要臉,字倒還算像樣。”花聿容讀罷誅殺令,把它放在桌上,捧起手中的熱茶喝了一口,笑道,“哼,看來我花青幫現在跟魔教算是一丘之貉咯。”
琴鎮海這封誅殺令獨獨沒有送到花青幫,的确是有點意思。楓橋提起茶壺替花聿容把茶盞再次倒滿,“你跟寂無雲走的太近,難免遭人猜忌。”
“猜忌?”花聿容吊起眼角瞅着楓橋,“這是江湖不是官場!誰敢猜忌老子剁了他!”
楓橋給自己也倒了一盞茶,送到嘴邊,還沒喝着,便咳了起來。
花聿容趕緊順手抓過自己了的鬥篷給楓橋披上,還一邊念叨着,“天涼了,你這老毛病啊,可得多注意!”
楓橋點點頭,等氣喘順了才接着說道,“剛才我想說,你莫要把在西南王那裡受的氣撒在琴鎮海頭上。這對你沒有好處。”
花聿容一屁股坐下,恨恨道,“别跟我提那個混蛋!”
楓橋笑了笑,看了看外面即将飛雪的陰沉天氣,歎道,“寂無雲的劫數到了。這段時間你不要亂跑,就在我這裡多住些日子吧。”
花聿容側頭看了看楓橋,精巧的五官和蒼白的皮膚,總讓人覺得他這個人跟透明的似的似在非在的,不過大概就是這樣特别的一個人才能洞曉天下玄機,不由地問道,“你是不是算到什麼了?”
楓橋狡黠地眨眨眼,問道,“我算到的事可多了,你指哪一件?”
這個腦袋裡的事情要是全知道了,那不是天下之大唯我獨尊了?花聿容正想着就聽楓橋淡淡道,“觊觎我的腦袋也沒用,天機不可洩露。”
花聿容認真看了看楓橋,心悅誠服地搖了搖頭,心說在你這半個神仙面前,我頂多算個半仙。他最佩服的就是楓橋,一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能耐的人竟能不畏權勢,固執地做自己。然而能做到這樣并不容易,個中的艱辛,隻有他自己明白。所以楓橋身上咳血的頑疾總是無法治愈,花聿容認為原因就是他年紀太輕,背負的東西卻太過沉重了。
二人聊着聊着,天上就飄起了雪花。現在的大漠不知道要比這裡冷上多少倍。楓橋一邊想,一邊就聽花聿容問道,“霍繼勳在大漠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