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澤跑出茶館,打算先找家客棧避避雨,可惜人生地不熟,跑了好久都沒找到,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問也無處去問,他站在路邊一處屋檐下四處張望,衣裳已經濕透了。
“這位少俠可是沒帶傘?”
頭上的雨水忽然小了。琴澤聞聲回頭,見一個白衣男人在他頭上撐起一把傘。乍一看他的臉,琴澤吓了一跳,不過很快便意識到是自己吓自己,寂無雲怎麼可能穿一身白。于是他鎮定下來細看,這不是武當掌門寂遠麼。輪廓上的幾分相似還挺唬人。幸好他他沒見過琴澤,也沒見過青淩。
“少俠?”寂遠見琴澤望着他出神,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哦,”琴澤笑道,“多謝兄台。小弟還真缺把傘。”說完,就去接寂遠的傘。
寂遠沒松手,面露尴尬道,“在下也隻有這一把傘。”
琴澤心想飛鶴堡的事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個謎,此謎不解,我心有不甘。想當時那麼多人死了,你卻活到現在,跟着你,肯定能探到些大事。這麼想着,便問道,“哦。那不知大俠往哪個方向趕路?”
“在下往東走。少俠呢?”寂遠問。
“正好,小弟也往東。那不如兄台借我一半傘,也好快些找個客棧?”琴澤說完,有意向外張望了一眼,面露憂色道,“我看這雨好像越來越大了。”
“那快走吧。”寂遠答應的很爽快。琴澤心裡偷笑着跟他共撐一傘鑽入雨中。
青山野外,芳草茅棚。若是閑來無事至此品茗,倒也不辜負此番綠意盎然之景,然而于心事重重之人,不過野草孤亭罷了。
琴澤坐在簡陋的茶棚中,喝了口叫不上名字的野茶,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寂遠,心說有些人還真是不能念,自己念着念着就冒出個寂遠來,要是再念念,說不定冒出來的可就是寂無雲本人了。正想着,就聽有人喚了一聲,“青淩!”
一聽聲音琴澤傻眼了,看過去就見寂無雲提着葬夜刀站在茶棚門口,冷着臉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