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雲走後不久，顧城便回來了，得知寂無雲安然無恙甚是吃驚，跟皇甫臻時一道讨論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誰這麼慷慨。

沈念被皇甫臻時支到夥房去幫古靈兒。小丫頭叫他生火，他拿着柴火發呆。

“你是不是有心事呀？”小丫頭蹲下來盯着他，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

沈念看看她，笑着搖搖頭，“我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小丫頭看着看着就覺得沈念越看越順眼，年紀輕輕，又英俊挺拔，雖說比起寂無雲和甯羽這樣的人中龍鳳是有些不足，但已算是難得的好相貌了，不由地心中一喜，便打算開導開導他，“要我說呢，你完全不用擔心。皇甫哥哥呢雖然脾氣是有些古怪，可他為人還是不錯的，雖然你不幸慘遭他的毒手，可我相信日後他不會忘記，一定會對你疼愛有加的。所以你也别記仇了。”

沈念聽完，就樂了，心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不過他還是很感激古靈兒，于是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剛說皇甫長老脾氣古怪，難道他為難你了嗎？”

小姑娘起身抱過來一筐菜，邊擇菜邊說，“為難道算不上，不過他有些目中無人……”

小丫頭到豆子似的講了一大堆，結果沈念心不在焉也沒聽進去幾句。

阿妙似乎對琉璃谷的環境十分熟悉，兩人在山林中漫步，說不清誰跟着誰。

寂無雲頭一次來琉璃谷，所以他并不認得路，說是遊山，其實是他慢慢地在跟着阿妙瞎逛。

從古清石的小院出來，就沒人說話，這樣沉默着走了許久，阿妙先開口了，“寂教主原來有這麼多心事。”

寂無雲聽了笑道，“你的心事未必比我少。”

你，他用了這個字來稱呼阿妙，這讓聽的人立刻就知道他和她的關系不一般。

“呵呵，”阿妙也笑了，“那我們便給彼此做個伴，這樣想想心事也不錯。”

“也好，”寂無雲答道，“這裡環境清幽，正合我意。”語氣裡滿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式的寵溺。

他對皇甫臻時和顧城都不曾用這樣親密的語氣，琴澤迷迷糊糊地想着，腦子一陣冷一陣熱，亂成一團。

然後他再沒有聽到什麼，直到寂無雲突然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

“寂教主你怎麼了？”阿妙驚慌地看着突然跪倒在地的寂無雲，不知突然間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寂無雲忍耐着喉嚨裡的灼燒感，勉強說道，“你快回去叫人。”

阿妙斷然拒絕，“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别靠近我，”寂無雲制止阿妙再往前，同時自己向後退去。他知道她再往前，就可能成為自己取血的獵物，這次發作來得太突然了，根本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