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千景...是第一個。”
“苗千景?”沈夢回臉上的笑容淡去,不明白寂無雲怎麼突然要找這麼個已經從曆史中消失很久的人。這次的題目看來挺難。
“沈閣主不會是想反悔吧?”
“反悔?”
沈夢回斜睨着寂無雲,目光充滿挑釁,“若我果真要反悔呢?教主大人是不是要踏平我這玲珑閣?”
“閣主此言差矣。”寂無雲晃晃杯中之物,“寂某一向先禮後兵。”
嗯,要是我耍賴,便壓着我去找人,直到找到為止,然後再殺掉我,還以顔色,還真是寂無雲的作風。沈夢回突然被一種熟悉的親切感撓得心頭奇癢,自從三年前一别,說不定在自己毫無覺察的時候,自己的心便一直在反反複複描摩着寂無雲的言行态度,以緻于如今他人又坐在這裡,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呵呵好個先禮後兵...”沈夢回起身慢慢走到窗前,眼前一片秋色讓他頓生蕭瑟之感,怕突然一回頭,身後竟是空空一片,“秋燥傷身...教主若是願意,可以少喝點。”
“閣主不會是想用幾杯酒打發寂某吧?”
沈夢回一頓,接着大笑起來回過頭,提醒自己這不是别人,這可是讓他堂堂玲珑閣主朝思暮想的人,而這人又怎會為幾杯酒折腰。
“難得教主一片盛情,那便為沈某撫一曲落花殇吧。”
寂無雲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收放間,古琴中便流淌出三年前沈夢回寫給他的那曲落花殇。
曲終,寂無雲額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側腹的傷處濕熱一片,他咬咬牙,喝下滿杯的酒水。
沈夢回在一邊看着,牙齒咬得咯咯響,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爆發出來,“你還當真一本正經地想和我喝上個三天三夜?!你瘋了嗎?”他眼睜睜看着寂無雲側腹處一點點染黑,慢慢擴大成一片,終于忍無可忍。
“沈閣主請自重。”寂無雲抹抹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沈夢回盯着他,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寂無雲,這筆買賣我不做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除了沈閣主,寂某還可以找誰呢?”
“你不就是要找個人嗎!東堂,花青幫,白鶴樓,隻要肯花錢,願替你寂大教主出力的簡直是人山人海,你用得着跑到我這裡示範苦肉計嗎?”沈夢回一雙桃花眼瞪得圓滾滾得,因為氣得哆嗦,手上端着的酒已經灑掉了大半。
寂無雲自罰似的自斟自飲了一杯,“但隻要我一句話就能找到冥呤錦瑟的人天下間卻隻有一個。”
“...”
沈夢回一下子滞住,他沒料到寂無雲竟然還記得三年前在這裡說過的一句無心的話。
“寂某隻信得過閣主。”寂無雲又斟滿一杯,敬了沈夢回,一飲而盡。
發火歸發火,沈夢回并不容易失去理智。他恨恨地哼了一聲,一揚手把酒杯摔了個粉碎,“好!承蒙教主信任。我看...這杯子不過瘾,咱們不如直接用壇子喝!” 小樣兒,這可是你自找的,堅持不到最後,可别怪我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