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雲看了眼躺在不遠處的裴莺,“我答應過你爹保你周全。”
寂無雲一句話提了醒,皇甫臻時才想起自己有個難纏的爹。當初他爹因為他是獨苗,怕萬一有個閃失給皇甫家斷了香火,死活不同意他接任魔教長老,最後是他鬧絕食,逼得他爹沒辦法了,才有條件地答應他,條件就是寂無雲不能讓他少一根汗毛。
“可這是萬不得已啊!”皇甫臻時覺得凡事總有例外,何況這是關乎寂無雲性命的緊要關頭。
“萬不得已?”寂無雲眼神裡沒有半點格外開恩的意思,“你若弄成顧城那副模樣,你爹不把無嶺峰鬧個天翻地覆才怪。這個時候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爹的确是個麻煩,可...”皇甫臻時剛想接着說,卻發覺不對,寂無雲已經把話題轉移到他爹身上去了,于是,連忙糾正,“不對,你别拿我爹當借口,這隻能證明你的确偏心!”
“我一向公平。”
“那你為何隻要顧城的真氣不要我的?”
寂無雲因為血虛,突然眼冒金星,兩耳嗡嗡作響,汗如雨下。
“你怎麼了?”皇甫臻時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坐到寂無雲身後,準備過内力給他。
雙手搭上後背一探,皇甫臻時的心頓時慌了,手一抖,不管不顧地緊緊抱住了寂無雲。他不敢想這個人現在是有多勉強在撐着。
皇甫臻時自問,若将現在的寂無雲換成他自己,他絕對做不到像這樣維持跟平時一樣的聲音和語調說出完整的話。現在就算他把渾身的内力盡數過過去都沒有用,寂無雲的内力隻剩了一半不到。
“無雲哥...”皇甫臻時把臉埋在寂無雲背上,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堂堂魔教教主,而且還是他從小就喜歡的人,武功隻剩不到一半,皇甫臻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寂無雲的難受勁稍微緩了緩,心道,這小子真是,跟小時候一樣,還這麼愛哭,于是拍拍緊抱在自己胸前的手,寬慰道,“武功沒了還可以再練。”
“看着你遭罪,我心裡難受!”皇甫臻時的手不僅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