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事歸正事,他收斂心神,把東西卷好,收入懷中,“好。東西我收下了。咱們還是照規矩,六,四?”
“那是自然。不過,此事還請花幫主代為保密。”
花聿容的耳朵一向不入廢話,點頭起身清了清嗓子,“那...咳!”
那人也算識相,也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花幫主請。”
花聿容自然不客氣,跟着就去了後院。酬金住持事先交代了,統共五千兩黃金,先付六成,事成之後,再付剩下的四成。金子是實打實的,一般這種交易也都犯不着在這上面做手腳,所以花聿容草草看過,就讓封冉裝車,然後跟金主道了個别,就準備打道回府。
“大當家,不去看看老爺麼?”封冉提醒道。
花青幫的前任幫主,也就是花聿容的父親花英魁就在這座寺廟帶發修行,封冉覺得,于情于理,都沒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這一說不要緊,花聿容停下腳步,劈頭蓋臉就數落起來,“死老頭,他現在還記得我這個兒子嗎?還記得那一大幫子弟兄?老子沒斷了他香火錢就不錯了,還浪費時間去看他?耽誤了賺錢,那幫子飯桶你養啊?娘的,撿了便宜還賣乖!”
封冉挨了一頓臭罵,雖說心情不美,卻并不生氣。因為花英魁甩手走人之後,很多他的心腹也跟着走了,花家雖然有兩個兒子,可大兒子花彥訣根本志不在此,除了他姓花之外,跟花青幫可以說是一絲半縷的關系都沒有,所以整個花青幫的重擔就全落在小兒子花聿容身上,而花青幫勢力廣,人數多,維系起來的确不容易。所以說,花聿容内心憤憤也在情理之中。
花聿容罵完了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兩腳生風甩開封冉一個人走在前面。天公不作美,轟隆隆幾個響雷滾過,就下起了大雨。
“大當家,下雨了。”封冉追上去。
花聿容就像沒聽見,大雨澆在身上,鞋子沾滿泥濘也不管,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身子弱,不能淋雨,這是花英魁一再囑咐過的。所以,封冉想都不想,一把撈起人嗖嗖幾下就沖破大雨回到馬車上。
花聿容性子倔得很,認準的事誰都無法改變。他一路不開口,封冉知道勸也是白勸,幹脆就陪着他沉默。
回到花家,花聿容很應景地病倒了。封冉寸步不離守在床邊。
“睡不着...”夜深人靜,花聿容終于開口,聲如蚊蠅,臉蛋燒得通紅,眼淚汪汪的,任誰看了都不免心疼。
封冉握住他的手,“那怎麼辦?屬下去請大夫吧。” 他也才跟着他不久,而且是頭一次碰到他生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花聿容嘴巴一癟,跟要哭出來似的,“不要!你上來陪我。”
封冉知他意欲何為,不由一愣,“您都病成這樣了,還是不要了吧。”
不料花聿容硬撐起身子,抖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一臉委屈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病死,也得...被你...氣死。”
既如此,那便随了你便是。封冉這樣想着,再不多話,除去衣帶,翻身上床。
很多時候,花聿容的一些做法封冉既不理解也不贊同。就比如這件事,雖說是你情我願,但封冉并不贊同花聿容總是縱欲過度。然而花聿容從不聽勸,被逼急了,就說這是報複,而且他隻報複他一個,難道他還不滿?這又怎麼可能不滿呢,隻是心疼罷了,就算不相幹的人見他這樣揮霍,都會覺得擔憂,更何況走得這麼近。而現如今這麼不合時宜地亂來,讓封冉都覺得很不想配合。
也許年輕就是揮霍的本錢。兩日後,花聿容奇迹般地痊愈了,連封冉都不敢相信,見了花聿容就臉紅,于是又被拖去折騰一番。
姹紫嫣紅的鸾鳳床上,花聿容一身輕薄紗衣趴在封冉旁邊,一雙眼睛晶亮剔透,心思百轉,“小冉,咱們終于有事做了,難道不值得好好慶祝一番?”
封冉把臉埋進被子裡苦笑,心想,難道你不知道慶祝的方法有很多很多嗎?
“大當家,屬下想告假三日,還望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