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今已是卯時,為何還不上朝?可是要臣妾服侍您更換朝袍?”趙氏一臉關切地說罷,将要擡手喚來屋外的奴婢,“臣妾這就讓人去紫宸殿取朝服來。”
“佩瑜,”端木丘轍冷冷地看着她,趙氏穿着得當瞧着甚是端莊,靜靜地回看着他,“呵。”端木丘轍蓦地冷笑了一聲,趙氏疑惑。
“皇後,這鳳冠可還戴着舒适,這東珠也怪沉的……”說着,慢慢地替她将身上的東珠朝珠摘下來。
趙氏呆滞,但見慣大風大浪的她很快便回過神來。
“陛下,可是臣妾犯了何罪?”
趙氏犯了何罪?端木丘轍心底又泛起一陣酸楚,他的正妻趙佩瑜何罪之有,對他隻有再生之恩。
那年,父君暴斃,母皇待他宛若生人。大都督之女趙氏孤身一人前往皇宮,親自向先皇求賜婚于大皇子端木丘轍。
而彼時的端木丘轍無權無勢,毫無仰仗,就連母皇也不曾得空接見。
從那以後,他端木丘轍就有了一個實力雄厚的外家可以仰仗,至少他也曾有過依靠。
“陛下?”趙氏輕聲呼喚,将他拉回現實。
端木丘轍慢慢地撫摸着趙氏的臉,“皇後,”端木丘轍手上的力度逐漸加重,捏的趙氏的臉頰開始泛起紅印子,“皇後你一定非常愛本王,對不對?”
本王?成婚之後女帝借着大喜才給他封了王,不然以前的他隻是一個沒有頭銜的長子。還沒篡位之前,他确實自稱為本王,武康王。
趙氏奮力想要掙脫端木丘轍的禁锢,可惜他像下了狠手一般擒上趙氏臉的力度越來越大,端木丘轍的表情也逐漸開始猙獰。
趙佩瑜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生活在一個假性的女權家庭,趙氏從小接受的是父權制度底下對女性的培養和教育。
以至于她能如此契合當今的男帝政權,在父親趙匡胤和丈夫端木丘轍中間遊刃有餘。
就算如此,她也狠狠地反抗了端木丘轍一次!她雙手鉗住端木丘轍掐在她臉上的胳膊,長長的護甲狠狠地摳進端木丘轍的血肉裡。
端木丘轍一吃痛,便用力将她甩開出去,‘嘭——’的一聲撞到門邊的架子上,璧龛上的瓷器摔到地上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嘩啦聲。
端木丘轍一失手,将趙氏甩到牆邊,又一個箭步跟上去擋住要掉落的架子。
趙氏吃痛,卻強忍着從地上爬起來。
屋外的婢女俞禾遲疑了片刻,還是皺緊眉頭在門外守候。
端木丘轍這一摔仿佛打開了自己的禁锢,邁開步子大步流星向她走去,伸手抓過她又一把推到窗前的梳妝台上。
端木丘轍雖然護住了那個桌角,趙氏一把磕在上面也是吃痛,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趴在桌上。端木丘轍将她摁住在桌上,伸手一揮,将桌上的東西全掃落下去,桌上的首飾盒也嘩啦啦掉了一地。
“娘娘……”屋外的俞禾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問詢。
“沒事,你不要進來!”趙氏強忍着哭腔說道。
端木丘轍死死地将趙氏摁在桌上,掀開她的外衣,趙氏頓感不對,終于哭着說道,“陛下,臣妾犯了何罪,您處罰我就是了……”
端木丘轍單手解開身上的外衣,皺着眉頭說道,“孤這就處罰你。”
趙氏何時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如此狼狽不堪的畫面又不能叫别人看見,隻好強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端木丘轍将趙氏撞到梳妝台子上,桌子磕到牆壁發出一陣持續有序的聲音。
窗外,幾步之外,終年在寝殿侍寝的俞禾聽到那些聲音,霎時間明白發生了何事。她也同主子一般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遠遠地将靠近的仆人們都打發走,就連劉嬷嬷也不讓其靠近一步。
‘嘩啦,嘩啦——’桌子上的東西奏響一曲春和景明。
趙氏低下頭,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
“佩瑜,我們生個孩子吧。”端木丘轍顫抖着聲音說道。
趙氏被折磨了半天,飽受重創,聽到他這句話時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端木丘轍連忙停下身體上的動作,陷入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深深自責之餘又對趙氏恨之入骨。
他一把将她攬過來,狠狠地質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趙氏捂着臉低下頭,大聲嗚咽,被他搖着肩膀質問的時候,又拼命擺頭。她不願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失望,但又不想失去他全部的愛。
“趙佩瑜,你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說罷,端木丘轍不顧身下的一片狼藉,将她扔下,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