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像現在這樣。
陶斯允看了一眼電梯鏡。
這人表白的時候也沒有個正經的樣子,閉着眼睛,靠在後面,站也沒個站法。
給人一種大白天做夢說夢話的感覺……
拽什麼拽啊!
握着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陶斯允有些緊張地開口:“你……是在表白嗎?”
許霁睜開眼睛,目光和她的對上,聲音幽幽道:“你說呢。”
這一瞬間,陶斯允似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從外界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全都堆積在一起,在進入大腦皮層時停滞住了,根本無法将許霁對她表白的這個事實帶入大腦的思考區域,仔細深入去想。
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進入了某種神思遊離的狀态裡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遲緩地“哦”了聲。
看着鏡子裡的人,她連一貫拒絕别人的話術都忘了,目光有些掙紮。
在糾結了幾秒後,陶斯允用一種非常别扭的語氣矯情地對他說:“不想談……”
許霁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陶斯允身邊,“什麼時候想談了告訴我一聲。”他偏過頭,嘴角略微上揚,散漫一笑,“我追你。”
他的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很像是提前打招呼預定某個東西一樣,話裡話外透着股非他不可的強勢,目光裡的那種“我就是要定了”的自信更是毫不掩飾。
陶斯允震驚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這麼表白的吧……
對未知危險的潛在擔憂和藏在内心深處的小小恐懼這下全都被許霁突如其來的表白強行鎮壓了下去,短時間内應該再也翻不起一點浪了。
腎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
内心的害怕和恐懼随着心髒跳動的節拍一點一點擠壓了出來,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她再也無暇分心,去想關于災難的一切。
“哦。”陶斯允略顯生硬地收回了視線,維持着表面的淡定,神态自若地對他說:“那你先排隊吧。”
許霁挑眉,瞥了她一眼,幽幽道:“排的人多麼?我是第幾個?”
“……”
陶斯允嘴巴張了張,壓根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編,于是抿着唇,沒說話。
許霁抱着手臂,把陶斯允臉上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語氣上揚,“你确定我這張臉用得着排隊?”
“……嗯。”
許霁勾唇一笑,“那能不能優先插個隊?”
陶斯允小幅度搖頭,在他靠過來的時候非常刻意地往右邊挪了一小步。
恰到好處的小傲嬌。
不過她顯然還不夠做作,也不夠矯情,就像是小姑娘在鬧别扭一樣。
這個充滿了孩子氣,明顯帶着任性意味的動作,需要一個具有親近的身份,或者很高包容性的人去遷就她。
許霁眯起了眼睛,他想成為除了她的父母和哥哥以外的第四個人。
陶天仙用一種她認為的高傲語氣扭扭捏捏地說:“我憑什麼要給你走後門……”
許霁理所應當道:“你不是說你是顔控麼,隻看臉。”
同樣是人,他怎麼就能自信成這樣……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
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還神經兮兮的故障電梯竟然詭異地恢複了正常,忽然上升。
“叮”的一聲,門自動打開。
還沒等電梯裡的兩個人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陶潛那張莫名其妙的臉。
手機連續震了好幾下,陶潛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解開鎖,點進微信。
那會兒沒發出去的消息在接收到信号的瞬間全部發送成功了,接二連三地蹦了出來——
陶安安:【哥哥我被關在電梯裡了!!!】
陶安安:【SOS!!!】
陶安安:【救命救命!我被關在電梯裡了!!!】
……
陶潛連納悶的時間都沒有,完全沒給他開口詢問的機會,直接就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陶斯允心虛地看了許霁一眼,快步走出電梯,見到陶潛以後,消失的安全感頓時就回來了。
“哥,你怎麼來了,明天不上班啊?”
“元旦上什麼班,我不來你自己一個人過?”
“……”
陶潛擰着眉,迅速找到物業工作人員的微信,讓他們馬上找人過來仔細檢查,保證電梯運行安全。
“電梯經常保養,每個月都有人檢修,從來沒有發生過故障,你們今天倆什麼運氣,真夠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