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先是遇見他們哆唻咪的學生跳樓的案子，後來學校周圍跟小混混打架也有他倆的手筆，這次更厲害，直接是跟歹徒搏鬥，還英勇負傷了。

老警察：“好家夥，我幹警察，幹了大半輩子了都沒你倆小孩兒這三五年精彩。”

向愈心說他哪知道這麼巧，回回都遇見您呢。

警局走廊的應急燈泛着幽綠，筆錄室的牆在今天窗外格外明亮的月光下照射下，未來得及修補的斑駁的牆皮像剝落的舊傷疤。

向愈坐在鐵椅子上，聽着筆錄警察筆尖沙沙聲，胸前已經不怎麼疼了。

警察：“好的，你同學已經錄完了，在外面等你呢，這個，你看一下文字記錄，沒問題的話簽個字可以走了。”

向愈：“好，謝謝您。”

警察：“嗨，謝什麼，我們還得謝謝你呢，哦對，還有那個便利店的小姑娘，她剛到，還在隔壁錄筆錄呢，她把你之前放在店裡的東西放在外面了，小女孩兒也吓得夠嗆，還說要感謝你呢。”

老警察推門進來，“向同學、索同學這次見義勇為，配合默契制伏連環殺人犯，護住了無辜群衆，局裡準備給京大發封表揚信！”老警察推了推眼鏡誇了句，“尤其是小向同學，把兇手引到空曠地帶，這臨危不懼的勁兒嘿，真爺們兒。”那年這小孩兒徒手爬上天台救同學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小孩兒不一般。

向愈扯出個笑來：“跟她說不用謝了，要不是她報的警叫的人，也沒後續了。”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的，這女生還是有些聰明在：“要說抓住人有功勞，她也有一份兒。”

老警察點點頭：“放心，我們警察少記不了任何一個好人，小夥子，行啊。”

話沒說完，玻璃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索琛衣服下擺還沾着工地的泥點，正隔着走廊來回踱步，時不時往裡瞧一眼。

警察合上記錄本，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得嘞，先出去歇着吧，晚點我們派輛車把你們送回學校。”

“不用了警官，我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我倆有照應的。”

那也行，他遞過來一張紙條寫了座機電話：“我們這兒的座機聯系方式，到學校打這個電話報個平安啊。”

向愈：“好。”

剛推開門，手腕就被猛地拽進一個還帶着些塵土氣息的懷抱。

“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話嗎。”

索琛張了張嘴。

向愈：“你想說什麼就說，想罵我就罵我。”

索琛終于開口，開始的語氣對他很少有的薄涼，而後越說越激動：“我一撒手你就得出點兒事兒是吧向愈，摸着你身上血的時候，我他媽魂兒都沒了！”他這一嗓子，驚得外面窗台上的麻雀撲棱棱全飛了。

向愈聽他吼自己反而松了口氣，好歹是跟他說話了。

“我這不把他引開了嗎？那你說店裡就一個女生，我……”

向愈話沒說完，後背就撞上牆面，以及墊在牆上的索琛那隻手上。

“合着您拿自個兒當誘餌呢？”

索琛每次跟他說“您”的時候，準沒好事，應當是很生氣了。

索琛單手握拳砸在窗框上，嘩啦啦作響：“你自己還是學生呢，那是一般的小偷兒地痞流氓嗎，那是連！環！殺！人！犯！你當演警匪片兒呢你還跟他搏鬥？”

他突然扯開向愈的外套，盯着白紗布的眼神發狠，“這道口子再深點兒……你還有命嗎？”

路燈透過毛玻璃斜着照進來，索琛的影子在牆上拉得老長，向愈心口那道傷就跟拿火燎他在他心上似的，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瞬間紅了一圈。

向愈還想為自己辯解一句：“可要是你碰上這事兒……”

索琛立馬大聲：“我碰上那算我的，你不成知道嗎！！”

“這兒是辦案的地兒啊，說話小點兒聲兒！” 拐角傳來值班警察的吆喝。

“向愈，你丫真打算把自個兒交代了。” 索琛氣得直哆嗦。

一把拽過向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突然低頭咬住向愈的耳垂，聲音發悶：“你摸摸，從見着你到現在，這玩意兒就他媽沒停過亂蹦跶！”

他胸口劇烈起伏，熱氣直往向愈臉上撲，抱着人腰的手越收越緊。

當時索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誰都不能動他對象，要不是殘留的理智和後面趕過來的警察，他不可能隻是給那垃圾東西一腳把他按在那兒而已。

索琛腦袋往向愈鎖骨上一埋，輕輕按在紗布上，指尖都在抖，聲音依舊有些發顫：“以後甭管啥事兒，先想想我成不成，沒了你……我還能活着嗎。”

“我在呢。”

向愈被他這話說得哽咽，反手圈住索琛的脖子，仰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知道啦，讓我哥哥擔心了，再沒下次了。”

掌心下索琛繃得死緊的後背慢慢放松下來。

這一刻，兩人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是自己生命裡最割舍不下的存在。

這是信息社會，壞事傳千裡，這麼大的好事自然也是要出門的，過了兩天，警察發通告以及來送表揚信表彰的時候就傳遍京大了，帖子的樓蓋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