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媽媽了。
傅明雪嘴巴一撇,眼淚就要溢出來。
“好了好了好了。”他一頭栽到梁林清肩膀上,梁林清趕緊安撫地拍拍他,哄小孩似的,“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問我不該提。”
别人醉酒,耍酒瘋說胡話可能還會酒後亂性。
傅明雪醉酒……想媽媽。
梁林清失笑,又不敢真惹傅明雪哭,不然傅明雪第二天想起來能記恨死他。
過了一會兒,傅明雪沒聲了,梁林清才敢把人的腦袋擡起來,一看,人已經困到翻白眼了。
梁林清又無語又想笑的,輕聲:“去睡覺吧。”
傅明雪胡亂點頭,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梁林清覺得他現在的狀态非常好玩,故意湊過去,輕聲問他:“你是喝醉了嗎?”
傅明雪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你想睡覺嗎?”
傅明雪還是點頭。
梁林清喉嚨有一點發緊,聲音都低沉了下來:“那我……可以親你嗎?”
傅明雪依舊點了頭。
梁林清很難抑制住自己的心跳,他聽見那劇烈的砰砰的聲音,震動他的耳膜和心髒。
他盯着傅明雪合着的眼睛,眉眼認真:“别怪我,這可是你說的。”
兩個人距離本就非常近,梁林清緩緩俯身,湊近傅明雪的唇瓣,鼻尖相觸,彼此的呼吸都纏綿在一起。
然而,即将碰上的時候,梁林清又蓦然頓住了。
“會被讨厭的。”
心底有一道聲音。
“他不喜歡男人,他會讨厭你的。”
最終,梁林清還是撤回了身子,将人打橫抱起,回傅明雪的次卧安置下來。
傅明雪個子不算矮,看着高挑,但沒想到抱起來這麼瘦。
次卧是傅明雪的小床,受房間所限,一米八乘一米三的配置,傅明雪躺上去剛剛好,但前提是他睡覺老實不亂動,畢竟這床對成年男性來說還是稍微小了點。
床上的傅明雪睡得正香甜,梁林清站在他床前,皺着眉思考。
睡次卧不是長久之計,床太小了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久了絕對不舒服,而且他那邊兩米的大床也确實太寬闊了些。
不知道傅明雪能堅持多久,他得想想辦法。
梁林清退出了傅明雪的卧室,小心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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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萬籁俱寂之際,梁林清被巨大的“砰”地一聲驚醒。
他有瞬間的慌神,繼而飛快下床,直奔傅明雪房間。
“傅明雪!”他猛地推開卧室門,果不其然,傅明雪正安詳地趴在地面上。
臉朝下,闆闆正正,如同死了兩天的僵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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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林清,我讨厭你!”
傅明雪已經嚎了一早上了。
他額頭青紫一片,腫起了大包,鼻子通紅,仔細看還能看到幾絲幹掉的血迹。除此之外,衣服下面的膝蓋,肩膀等關節出,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淤青。
傅明雪根本不敢照鏡子,他一照鏡子就忍不住要哭出聲,太慘不忍睹了。
梁林清在旁邊一言不發,不敢發。
首先,他為傅明雪的遭遇感到非常悲傷,其次,他已經憋笑憋到快要内傷了。
掉下床這件事,尋常人可能也就是屁股摔一下,醒了,就完了。
但是傅明雪......梁林清頭一次見到有人直挺挺地面朝下摔下來,沒有一點緩沖,直接響亮落地。
實在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傅明雪快氣死了,他已經罵了梁林清一早上了:“都怪你都怪你,我在家住的好好的非要我搬到這裡來,你那兩米的大床挺舒服的啊,讓我住次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梁林清,我要跟你換,我要住主卧,你去住次卧!”
梁林清哪裡還有話說,隻能應下:“好好好,沒問題,我去睡小床,你來睡大床。”
“别生氣了别生氣了,本來腦袋就腫了,再哭眼睛也要腫了。”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的傅明雪忍着膝蓋疼也要站起來打他。
兩個人撕撕打打半天,傅明雪突然醒悟過來:“欸,不對啊,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我休假了。”梁林清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昨天晚上加班處理完一些事情,今天開始我就暫且不去上班了。”
傅明雪腦袋冒問号:“?”
好端端的,為啥休假。
梁林清沒有說别的,隻含笑看他:“可能是因為,需要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完了,梁林清不去上班了,傅明雪豈不是唯一自由的時間都沒有了。
傅明雪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一上午的時間,傅明雪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從次卧搬出來,搬進了主卧,又把主卧裡梁林清的東西打包扔了出來。
他還在門口貼了一張告示:梁林清與狗不得入内。
幼稚地跟小孩似的,梁林清又無語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