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他打一拳了還想怎樣。
“我沒有。”傅明雪靠着牆壁蹲下,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跟王王俞住一起我都不自在何況是你,最起碼熟悉幾天吧?”
“熟悉”兩個字讓梁林清冷硬臉色緩和了些,冷哼一聲:“認識七八年了,還要怎麼熟悉?”
“适應,适應行了吧。”傅明雪剛才犯惡心,現在頭直疼,他按着腦門歎息,“大哥,你體諒體諒我,突然多個男朋友,還要住一起,那人還他媽是你,很崩潰的好吧。”
梁林清也沒否認這樣确實很崩潰,哼聲:“毛病。”
“是是是,我臭毛病。”傅明雪也懶得跟他争了,“你慣慣我吧,好不好,男朋友?”
傅明雪語氣明明是十分不耐煩,梁林清卻眉間怔忪,整個後背都僵硬了。
明明稱不上是撒嬌,卻叫梁林清聽出一種嗔意。
一種叫人心尖酥麻的嗔意。
他喉結滾動,半晌也沒說出什麼刻薄的話來,别過臉,隻道了一句:“好。”
雖然嘴上說别得寸進尺事多有毛病,但梁林清還算有良心,同意了一周過渡期。
這一周裡,二人還是情侶關系,隻是暫時不會住在一起。
臨走前,梁林清遞給傅明雪一張卡。
傅明雪腦子裡亂了一下,脫口而出:“什麼……包養費?”
“你在想什麼?”梁林清震驚,“這是我家的門禁卡,你沒有錄過身份信息,先用這個湊合吧。”
傅明雪接過那張帶着獨特logo看起來很高貴的門禁卡:“你……家别墅?”
“嗯。”梁林清面無表情松了松領口,下巴微微擡起,略帶一點倨傲,“随時歡迎。”
“神經,我去你家幹什麼!”傅明雪把卡扔在地上。
梁林清:“損壞補辦五千。”
“不早說。”傅明雪絲滑地彎腰撿了起來。
梁林清不知道傅董是不是虧待了這位少爺,傅明雪行事一向寒酸,區區五千放到别人身上也就一頓飯,傅明雪都能為之彎腰。也難怪他從前會被小圈子排斥。
“萬一你想見我呢。”梁林清故意歪頭逗他,“今後,要經常見面了,小女朋友。”
傅明雪滿臉陰郁:“我求你閉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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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林清摸着被打了一拳的臉,揣着一顆莫名其妙的心回家了。
那一拳落下來,剛被打的時候還是火辣辣的,現在隻剩下火熱了,指尖摸上去是灼熱的燙,疼倒不是很明顯了,這點攻擊力對常年健身的梁林清來說根本不算啥。
他隻是很疑惑。
于是梁林清拿出手機,給健身搭子周一凡打電話:“常年健身的話……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和忍痛程度也會提高嗎?”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尾的,周一凡皺眉:“啥呀,不知道呀,你問問教練呢?不過長肌肉的話,抗打擊能力肯定是增強了吧?”
“咋啦梁哥?有人打你了?打的哪?”
梁林清:“……臉。”
“臉上哪練肌肉去?”周一凡無語,“打你咬肌嗎?”
梁林清:“......”
“怎麼回事?誰打你臉了?”
解釋不清,不想解釋,梁林清挂了電話。
所以不是他的問題,是傅明雪的問題。梁林清呼一口氣,開始抽絲剝繭。
所以那傅明雪那一拳為啥這麼輕?他力氣變小了?還是說,他有所保留未用盡全力手下留情……
他舍不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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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回家,傅明雪一直在被手機消息轟炸,無數人前來詢問他什麼時候出櫃了,什麼時候跟梁林清好上了。
傅明雪咬緊了牙都沒好意思說自己打賭輸了沒讓梁林清當成狗把自己搭進去了,現在好了,協議也簽了,身份證護照全扣下了。
傅明雪誰的消息都沒回,但是他表哥江飒的實在是不能裝沒看見了,不然家裡人都要知道了。
江飒打來電話:“怎麼回事,江雪,你真出櫃了?”
江飒直拍大腿:“我就說你那頭發不能留,留着留着頭發直了人卻彎了。”
傅明雪氣的嘴唇顫抖:“表哥,你在說什麼,我沒出櫃,那隻是鬧着玩的。”
“哦!鬧着玩的。”江飒哼哼兩聲,“還好你外公不玩手機,不然看見你朋友圈能當場厥過去。對了,小江雪,你什麼時候回來住幾天?”
想到那兩個月的賭約,傅明雪捂住額頭;“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我去看外公。”
大律師江飒還要忙工作,沒多跟傅明雪掰扯,放過了他。
晚上,傅明雪躺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睡不着,他拿着手機,猶豫半晌,還是在親友群裡發了一句:“你們說,梁林清不會是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