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梁林清輕呵一聲,答應地痛快。兩個人算是較上勁了。
他摸了摸下巴,絲毫不畏懼,反而唇角勾起,“你要是輸了,就來給我當兩個月女朋友。”
他拍了拍傅明雪的臉,侮辱性極強。
“讓你叫你就叫的那種女朋友,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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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晚宴不歡而散。
梁林清沾滿酒水的外套直接脫了扔掉,上了梁家的豪車。
前面的司機猶猶豫豫:“少爺,給傅家小少爺的禮物還沒----”
“不必了。”梁林清猛地摘了眼鏡,抽了張紙擦去眼睫上的酒水,眉間難掩失望。
“我以為留學這些年,他能有些長進,沒想到還是……呵,罷了。”
紙巾被他揉成一團丢掉,他聲音冷如此時窗外的寒夜:“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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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傅明雪已經劃拉着平闆浏覽梁林清所說的項目了。
他們傅氏最早做建築起家,梁氏最早是房地産起家,業務發展到現在,很大一部分已經重合了。
正在招标的是個商業區開發項目,兩家都能做。
車廂裡,王王俞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王雅兩隻手指頭鬥在一起,先開口:“那個,老大,道歉的事啊,要不就算了,梁林清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沒造謠,你也知道,我們幾個的情況,确實是那樣的。”
“是啊,我們也沒生氣。梁林清不就是嫌我們遊手好閑不繼承家業嗎,不繼就不繼呗。大媽不會虧待我們,待我爹兩腿一蹬,該給我們還是要給我們的。”
王瀾靠在車座椅上,看得很開。
“反正我爹已經給我們投了信托,隻要不創業,這輩子都花不完。”
俞舟點頭附和:“有我姐在,我就安心當我的富二代。他們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要不他們怎麼能都玩到一起去呢,都是胸無大志之人。
王夫人不能生育,王家兄妹是她許可的私生子,管她叫大媽,放到古代叫庶出,不過王爹是個吃軟飯的,王家話語權都在王夫人手裡,王瀾王雅一直沒接觸過公司權力,被養成纨绔也不稀奇。
至于俞舟,倒不是私生,他頭上有個比他大很多歲的霸道總裁長姐,他身為幼子自小嬌生慣養,即便不學無術,家裡也有頂梁柱長姐養着。
三人看着皺着眉頭硬讀那些資料的傅明雪,皆是于心不忍,實在是太為難老大了!
讓老大這麼拼命,還不如讓他們多挨梁林清兩句罵。
“話都放出去了,豈能認輸。”傅明雪鬥志昂揚,“區區小項目,怎能難得倒聰明絕頂的我。”
繼而他就感覺頭頂一涼,吓得他脖子一縮,原來是俞舟在朝他頭頂吹氣:“老大,你再抓下去,還沒聰明,就要先絕頂了。”
傅明雪含恨放下了撓頭的手。
“可是老大。”王雅不解,“他那個賭注,是什麼意思啊?”
老大讓梁林清輸了當狗,那是羞辱他,梁林清讓老大輸了當女朋友,是怎麼個意思?
“羞辱我呗。”傅明雪還不了解他,“他不是一直看不慣我留長發嗎。”
在梁林清眼裡,傅明雪留長頭發是一件非常跌價的娘炮行為,為人不齒,甚至懷疑傅明雪的性取向。到時候傅明雪要是成了他“女朋友”,既承認自己娘又承認自己給,那可真是全潞城的笑料了。
俞舟安慰:“老大你别着急,我回去幫你問問我姐,她可喜歡你了,你有事情直接找她就好。”
王雅也說:“我也幫你問問我爹,他權力被我大媽架空,天天在家可清閑了。”
傅明雪:“……”這麼說你親爹合适嗎。
謝謝你們幫我着想,大義滅親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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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夜已經深了。
傅明雪沒管時差,一個視頻電話給老傅打了過去。遠在非洲的傅爹正是淩晨時分,睡得迷迷瞪瞪的;“兒啊,啥事啊?”
傅明雪氣鼓鼓:“我要進公司!我要當霸總!”
傅爹登時就清醒了:“兒啊,你是睡着了在說夢話嗎?好端端的,怎麼就想開了。”
傅明雪癱在沙發上:“護城河西後面那個星河商業區,就世貿大樓後面那個項目咱們投标沒?”
傅爹很誠實:“不造啊,我這忙的哪顧得上國内的小項目,你問問你董叔叔。”
傅爹反應了過來:“咋回事啊,你看上星河了?”
傅爹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圓滾滾的啤酒肚,一思索,“也行,你沒經驗,拿這個練練手也行。我這就發個通知,明兒你就去上班。”
傅明雪樂了:“爸,我什麼都不會,你就這麼放心?那麼多錢賠裡面可怎麼辦?”
“這話說的。”傅爹一瞪眼,“你就造呗,爹賺這麼多錢不就是給你造的。爹都親自跑非洲來了,錢不是問題,你放心造。”
傅爹白手起家,這麼多年那是一個兢兢業業,常年在全世界各地來回出差,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這次在非洲一些國家建立分部,傅爹也是親自過去監督,一走就是大半年,足以看出他工作态度極其認真。
有傅爹的話,傅明雪安了心。爸爸就是最好的後盾。
父子倆又唠了一會嗑,傅爹困得眼都睜不開了,這才挂了電話。
一挂電話,傅明雪才想起來,忘了跟傅爹說想養一隻流浪小狗的事兒了。
算了算了,這麼晚了,明天再說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