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許合一不理會自己,李倩直接撞上符咒形成的囚籠,身上頓時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她的聲音又清晰了些:“大師,我冤枉,我冤枉……”
眼見着她一下一下撞在牢籠上,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多,許合一停下動作。黑氣是李倩身上的怨氣,她這樣撞過去,就等于暴/力将怨氣從身體中撕扯出去,痛感和淩遲差不多。
确定許合一真的停了下來,李倩也終于停下自虐的行為,看着許合一滿臉哀怨:“大師,我好冤,我真的好冤,我根本就不是意外死亡的,是他們害死我的。”
許合一沉默,從那出啞劇裡她已經猜到了。
李倩哀哀切切:“猕猴桃根本不是誤食,是我那個好婆婆親自放到給我的果汁中的,他們兩口子算準了我會過敏,齊騰飛看我過敏,肯定會送去醫院,這樣他們就有機會偷彩禮錢了。書目對不上,齊耀輝必然要從拿出自己攢的私房錢。”
“還有那安眠藥,也不是我自己吃的,确定訂婚我心情不錯,睡眠很好,我已經好幾天沒吃藥了,那藥是、是我媽媽下到我愛吃的海苔飯裡了,不然我又怎麼會睡死過去,無法呼救。”
赫陽收了齊老大從六樓一躍而下:“你媽給你下的安眠藥?”
李倩越發傷心:“是,她想着讓我睡覺,然後讓我爸把齊耀輝約出去,這樣我弟弟就有時間偷彩禮錢了。他們知道我手裡攢了點錢,就想着隻要拿了錢,他們就告訴我是他們拿的,這樣我為了在齊家不跌面,定然要拿出私房錢補這份錢的。”
齊家父母和李家父母打的是一模一樣的主意,沒人知道,李倩沒要那麼多彩禮錢,也早就把自己辛苦攢的錢拿出來了。
李倩看向許合一:“我第一次掙紮,一奶同胞的弟弟捂着我的嘴不讓我發聲,我第二次掙紮,我那全心全意愛着的未婚夫隻顧着和他弟弟拉扯,将被拿走的錢奪回來。我繼續掙紮,他卻先想辦法把錢藏起來,我就這麼被活活拖死的。”
“大師,生前我未曾對不起他們任何一個人,死後我隻想讓他們所有人給我賠命。我錯了嗎?我不該嗎?”
許合一看着李倩:“你們确實是死在這些人手中的,可有一點你也不能否定,他們的初衷不是要你的命,便是陽間法律,還分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呢。如今你已經殺了齊老大,沾染了血氣,還是早日到地府報道,用幽冥河水蕩滌靈魂為好。”
“我不!”李倩怒氣飙升,眼見許合一厲眼掃過來,又軟了氣勢:“小時候長聽人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那時不以為然,如今細想還真是這樣,大師,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嗎?”
許合一:“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報應?”
李倩冷笑連連:“當初他們下藥的證據早就沒了,你就是願意幫我報警都沒用,他們依然逍遙法外,開心過日子。”
許合一皺着眉頭:“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是開心過日子,不說遠的,就說這……”
李倩眼見着許合一沒盯着她,化作無數鬼影,猛然鑽入地下。
“啊!”凄厲的慘嚎從地底傳來。
李倩重新出現在牢籠中,整個趴在地上,樣子比剛剛凄慘了好多,原本就斷了隻手,這會兒身上多了不少傷口,所有的傷口都往出哧哧的冒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