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合一他們過來的時候,整個祠堂已經塌了一半兒,牌匾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牌位一個則是東倒西歪的,不時有從上面掉落下來的,不是被胡東風踩一腳,就是被赫陽踹飛。
另一邊,村長徐長富領着幾名年輕女子正滿臉焦急的同警察交涉。
許合一的到來,本就已經處于下風的徐貴頓時慌了神,尤其是兩聲慘叫同時響起,他的兩個幫手分别被胡東風與赫陽收拾了,他更是慌亂無比。
桃子抓住這個機會,紅蓋頭裹住了徐貴。
徐貴掙脫了幾下都沒掙脫開,大嘴一張,祠堂内所有的牌位一起顫動,緩緩釋放出一股股陰氣,悉數被徐貴吞入口中。獠牙逐漸長出,身形也開始暴漲。
紅蓋頭随着他暴漲的身形逐漸變大。
紙紮小人一動,被許合一按在黑貓警長手中:“别動。”
赫陽面無懼色,腳下踏着反步罡,步罡是請神驅鬼,反步罡則是助鬼驅神。
得了赫陽的幫助,桃子身上的陰氣暴漲,徹底露出屬于鬼的兇相,伸手抓住徐貴,暴漲的指甲刺入徐貴的靈魂。
徐貴發出宛如野獸般的嚎叫,被踢翻的香爐炸開,裡面的香灰被徐貴吸入口中。淺淡的靈魂重新變得凝實,徐貴的身形再次暴漲。
赫陽從懷中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往半空中一抛,懸停在空中,無形的威壓擴散開,僅剩的幾個立着的牌位齊齊倒下,徐貴暴漲的身形停滞。
桃子手下用力,狠狠的從徐貴身上撕扯下一塊靈魂。徐貴再次慘叫,桃子不但不停手,反而雙手齊上,一塊一塊……徐貴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靈魂越發虛弱,好似随時都能灰飛煙滅。
倒下的牌位紛紛震動,嘩啦啦的聲音刺痛人的鼓膜。
赫陽冷笑,停滞在半空中的石頭直直上沖,将本就岌岌可危的祠堂棚頂砸出一個大窟窿,正午的陽光頓時傾瀉下來,照亮了這個常年不見光的祠堂,一掃往日的陰霾。
所有牌位瞬間停止顫動,再也掀不起半點風浪。
“嗷嗚嗷嗚——”特有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一溜串的警車目測最少有二十輛。
與此同時,楊弘文耳麥中傳來總導演的聲音:“直播關了吧。”
軒轅殇同時開口:“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大家如有疑問,請等警方通告。”
黑貓警長摘下面具,手腕一翻,亮出銀手铐,瞬間鎖住老村長徐長富。
徐長富原本一直盯着祠堂,雙手被铐立刻回神:“我沒犯法,我沒犯法,你們憑什麼……”
休息了好一會兒胡東風終于緩過精神,他嗤笑道:“你以為你不參與拐/賣就沒犯法?包庇罪也是罪,更何況,你花了多少贓款,又多少次幫村裡人逃脫追捕。被拐來的女子外逃,你又多少次幫忙抓回去?”
徐長富梗着脖子:“什麼拐來的,你們别胡說八道……”
赫陽從屋裡出來,打斷他的話:“話說八道?你以為你不讓村裡人露面,我們看不到他們就不知道你們是拐子?你恐怕不知道,村裡好幾戶人家壓根兒就沒把你這個村長放在心裡,被他們害死的人的屍骨依舊留在地窖中,你們拐子村,這一次一定會被徹底的一網打盡。”
徐長富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整個人都頹了,人贓俱獲,再沒有狡辯的餘地。
警車一部分進入村子裡,一部分停在村子外面,警察們從車上下來,開始從村頭第一戶敲門:“别想逃跑,開門,你們整個村子都被包圍了。”
這個村子,除了最近幾年富裕後才娶進來的媳婦,其餘成年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是無辜的,甚至年紀稍微大點兒的未成年,也都不無辜,從頭開始抓就對了。
有些人家裝死,警察直接破門而入;有些人還裝無辜,被警察從隐蔽的地窖中搜查出屍骨,也沒了言辭;更有兇悍的,拿着棍棒大刀直接襲警的。
“砰——”警察毫不猶豫的開木倉,瞬間都老實了。
劉陽和慧可從遠處匆匆走來,遠遠的,慧可先沖着許合一點點頭。村裡所有的槐樹都處理好了。
許合一同樣點點頭,深吸了口氣,轉身邁步進入倒塌大半的祠堂,看着地上東倒西歪的牌位,許合一嘴角上翹的弧度越來越大,笑容燦爛得與正午的陽光不相上下,這一刻她深刻的感受到了黃巢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