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徐長富剛好趕到,許合一懶得廢話,直接問:“徐老,你也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你這邊有沒有什麼不方便和警察說的線索?”
徐長富沉默了下,歎息一聲:“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幾年我們村兒算上遊客,意外死亡的人數其實不是八個,而是十個。”
赫陽挑眉:“死亡數量有什麼好不能對警察說的?”
徐長富面露尴尬:“死得不體面。”說着他話鋒一轉:“針對鬧事的,其實我們整個村兒都是有懷疑的,就是徐貴那病死的老婆。”
胡東風:“病死的?”
徐長富連連點頭:“确實是病死的。不過我也知道,她心裡應該是有怨氣的。她那會兒得了感冒,徐貴又不怎麼着家,她生氣這個事兒,對自己可能也不太上心,隻吃了藥也沒去醫院看看,後來等她昏倒在家裡,還是鄰居發現的,沒等到醫院,人就沒了呼吸。等到了醫院,大夫那邊給看了看,說是沒救了,兩肺早都白了。”
“你們說!”徐長富一攤手:“要不是徐貴不着家,她也許就不會病死。心裡有怨氣,咱們也理解,可現在這、這……”
劉陽忍不住說:“這徐貴也太不像話了,老婆生病都不知道,怎麼就天天不着家呢。”
徐長富臉上的尴尬之色更濃,唉聲歎氣道:“徐貴外頭有人了,一開始咱們大家夥兒不知道,他老婆死了後,他和那女人在咱們山上約會,死在那裡了。那女人的家裡人來找,我們才知道的,後來我們連夜上山找人,找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出太陽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屍首。”
屋中頓時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赫陽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們也沒報警?”
徐長富頓時滿臉不贊同:“這事兒咋報警,丢死個人,家醜不可外揚啊!何況當時那女人的家裡也不幹,來鬧了好幾回,我也心煩得很,懶得管這些事兒。”說着說着徐長富又歎氣:“早知道還有後續的事兒,我說什麼也管一管了。不讓徐貴爸媽把徐貴和那女人合葬,反而扔了他老婆一個人孤零零的。”
許合一:“那後續出事兒了,你們就沒想過重新安葬?”
徐長富一拍大腿:“咋能不想呢,我們村裡還家家都出了錢呢,賠給那個女人的娘家,他爹這才通口可以挪墳,但是他爹也說了,女兒和徐貴已經合葬了,他不能接回家去,還得葬在徐貴邊上,大不了當小。”
赫陽氣笑了:“大不了當小!還當小,你當這舊社會呢。”
徐長富苦笑:“這不也是沒招兒麼。”
許合一:“那最後是怎麼埋的?”
徐長富:“原本是徐貴和那女人合棺,後來分棺了,把徐貴老婆葬在徐貴的左邊,那女人葬在徐貴的右邊了。”
許合一看着徐長富:“當初把徐貴和情/人合棺,怎麼這回不把他和他老婆合棺呢?”
徐長富:“徐貴的老子和娘不同意,答應把他老婆葬在他左邊,村裡人也是出了錢的,我還去他們家說了幾回,他們才答應。可最後也沒好使,還是一條一條的出人命。”
屋中再次靜默,許合一嘴角下壓,赫陽面露嘲諷,慧可面無表情。
胡東風笑得溫厚可親,然而字字誅心:“如果徐貴老婆心中真的有恨,那也是應該恨徐貴,就是遷怒,也應該殺男人,怎麼殺的都是年輕姑娘?殺人的真的是徐貴老婆嗎?我怎麼感覺是徐貴這個混賬做的呢。”
赫陽附和道:“而且那些女生那個死法,我也瞅着像是徐貴這個王八蛋做的。”
徐長富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了解徐貴,他平時人可老實了,殺雞都不敢,何況死者裡有三個姑娘是咱們本村的人,其中還有個是他沒出五服的妹妹,往日裡他對她可好,同姑娘父母關系也不錯,徐貴怎麼可能殺她;倒是他老婆那個人,活着的時候就瞅好看的姑娘們不順眼,背地裡經常說三道四的。好不好的就和徐貴吵一架,你們說說,就她這樣的,擱誰誰能和她過一塊兒去,還怪徐貴出軌?”
誰也沒接這個話茬,屋中頓時陷入死一般的靜默。
徐長富偷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頗有些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