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門框,男人晃晃悠悠站起身,滿臉都是茫然:“怎麼回事?”
無人應答。
男人下意識看向這處空間中的另外兩個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女生擺出經典的農民揣姿勢半靠在牆上,男生眼神探究的看着自己。男人越發糊塗了,被他錄像之後,厭惡憤恨的目光他沒少收獲,探究?為什麼?
“啊殇,阿殇。”焦急的呼喚伴随着急切的腳步聲從外面快速進來。
軒轅殇将自己的目光從中年男人身上移開:“郝哥,我在這裡。”
郝勤大踏步走過來:“我剛剛聽到一聲巨響,這……”剩下的話郝勤卡在喉嚨裡,眼睛盯着四分五裂的門闆,懵了。
軒轅殇:“别擔心,那邊的女生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過來處理。”
警察?中年男人踉跄着腳步從更衣室走出來,直奔門口。
許合一長腿一伸,腳踩在員工休息室的門框上,擋住男人的去路:“想跑?”
中年男人面露不悅:“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許合一闆着臉:“拍了人就想跑,哪有這麼好的事。”
男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抱歉,我是打算拍私生的,拍你是無意的,我立刻删除,咦?我手機呢。”
男人邊摸着自己的兜兒邊說:“再說了,你一個女生,竟然跑到男更衣室來,被我拍到也不全是我的錯。”
許合一氣笑了:“對自己,犯法也是輕描淡寫,一句抱歉就想完事兒;對别人,開口就是扣一頂帽子,你是會狡辯的。”
男人停下尋找的動作,沉下臉:“冒然拍攝是我不對,但這最多是道德問題,你說犯法未免言過其實了。”說着語氣緩和了幾分:“這麼晚了驚動警察也不大好,浪費公共資源。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現在男更衣室,終究是好說不好聽。”
許合一裝模作樣的露出兩分猶豫,她要看看對方能無恥到什麼程度:“你想怎樣?”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喜色,臉上越發嚴肅:“你我各退一步,我稍微吃點虧賠償你一些錢,我們就算兩清。”
許合一是真的服氣了,要不怎麼說人渣呢,這颠倒黑白的能力:“你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對自己依舊是避重就輕,對我則是又扣了一頂浪費公共資源的帽子。哦,還威脅我這樣容易名聲不好,威脅完了又表示可以給我點錢。好一個恩威并施,好一個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就說你是會狡辯的,果然不負衆望啊!”
噗嗤——兩道笑聲此起彼伏。
中年男人臉色爆紅,狠狠剜了眼許合一。
許合一持續輸出:“還有,告訴你,我沒瞎,這房間外面寫的是更衣室三個字,我看得很清楚,你少在那裡做什麼心理暗示,還男更衣室。這麼愛憑空生男,不如去做個變性手術,切切實實體驗一把生男的滋味兒,隻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
心中的算計被一一道破,中年男人惱羞成怒,掄起拳頭打向許合一。
“啊!”郝勤驚呼出聲。
許合一出手如電。
“啊!!!”慘叫聲響徹整個員工室,中年男人臉色刹那間慘白慘白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噼裡啪啦往下掉落。
許合一松開抓住對方手腕的手,對方直接癱軟在地。
放下踩着門框的腳,許合一微微彎腰看向男人,語調溫和輕柔:“你覺得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更衣室的門闆硬?”
目光掃到四分五裂的門闆,中年男人瑟縮了一下,仰頭,正好接觸到許合一不善的目光。
那是一雙略有些狹長的鷹目,目光銳利而冷酷,同正在捕獵的老鷹一般無二,而他,就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整個空間瞬間靜默,落針可聞。
——
腳步聲由遠及近,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現,年輕的率先開口:“是這裡有人報警嗎?我是李楊。”邊說邊拿出自己的證件給衆人觀看。
“警察同志,有人打人。”中年男人連滾帶爬的起身,沖到警察身邊指着許合一:“她把我打傷了,我要驗傷。”
李楊看看渾身被汗濕透的中年男人,又看看身形修長挺拔的許合一,茫然了,接線員那邊明明告訴他是個女孩子報案的啊!
“警察同志。”軒轅殇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我錄了視頻,是這個男的先動的手,那邊那位小姑娘隻是阻止他動手而已,人家都沒還手,絕不是互毆。”
李楊看着中年男人:“那他怎麼成這樣了?”
軒轅殇一臉認真:“大概是太虛了吧。”
噗嗤,許合一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中年男人的臉上終于有了血色,氣得。
許合一笑眯眯的舉起手:“是我報的警。”說着指了指陳辰:“這是個露Y癖精神病患者,而且他還偷拍,侵犯了我的隐私權和肖像權。我不接受私了,不接受賠償和解,一切請走法律程序。”
李楊:“既然不考慮和解,那所有人就都同我們回警察局吧。”
許合一欣然同意:“那塊門闆下面有個手機,是物證。”
李楊套好手套,掀開門闆,果然看到一隻手機。
陳辰臉色陰得仿佛能滴出水:“警察同志,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我給我妻子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我這麼晚還沒回家。”
李楊看着手裡的手機:“一會兒上警車你可以打,不過要在我們的監視之下。”
“好,我絕對不會做多餘動作的。”陳辰松了口氣,隻要讓他打電話就好,幸好他未雨綢缪,很早以前就同妻子定好了暗号,隐晦的瞪了眼許合一,該死的小賤人,就讓你嘗嘗被千萬人唾罵,被網曝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