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泱說“對對,我已經有心上……啊?!”她後知後覺發現沈雁風話語中的不對,驚異地看向他。
沈雁風挪近了一點距離,悄聲道:“我隻是幫你拒絕她。”
楚時泱臉上撐着笑容,暗地裡狠狠地扭了一下他的腰,同樣小聲道:“那你也不能這麼說我。”
沈雁風面不改色地問:“難道師妹真想娶她嗎?”
楚時泱搖頭。
“這不正好?”
“也是哦。”她下意識地點頭。
“對吧,還是師兄對你最好。”沈雁風露出狡黠的笑容。
小徽看着面前兩個自顧自聊天的人,無奈地抓了抓頭發:“算了,我從不談有婦之夫,你們找我有何事?”
陸公子适時插嘴:“是我帶他們過來的,他要參加半月後的選拔考試。”
小徽直接選擇目标,想也不想地說:“小楚,你之前有學過占蔔嗎?”
楚時泱答道:“未曾。”
“這是有點麻煩……沒事有為師教你,保管你能通過那場考試。”嬌小的女子仰起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明明看着年紀不大,卻故作老成,再加上頭發亂糟糟的四處翹着,莫名有一種滑稽感。
這就确定師徒關系了?楚時泱有些為難地道:“可是我此前已經拜過師尊了。”
小徽揚起下巴:“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麼可顧慮的?還不快跟進來。”
她翹着的頭發真的在跟着她說話的起伏一動一動。
楚時泱強忍住笑,說:“好。”
不多時,一衆侍女魚貫而入,将那被小徽罵哭的倒黴男子帶出房間,順便送來一波她指明要帶進來的占蔔用品。因為小徽隻願教授楚時泱,恰巧沈雁風也要調查陸府,他便順勢同陸公子出去。
陸公子仍是十分怕冷的模樣,回了房間便病歪歪地倚靠在軟榻上,右手邊還設上一台暖爐。他對沈雁風虛弱道:“恕在下身子不适,公子請便。”
沈雁風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見短時間内并沒有發現他房間裡有任何異常,随口攀談道:“我略懂一點醫術。若你放心,我可為你診脈。”
陸公子便說:“麻煩沈公子了。”
沈雁風将手指放到他脈搏上。本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卻因此注意到他脈像不對,蹙眉道:“你身上為何會存有兩種毒素?”
陸公司并不意外地說:“我先天體弱,10歲之後這種狀況便越發加劇,遍尋大夫無果。後得一人醫治,服用他給的毒藥後的确身子強健許多。為了走出房門,便也無所畏了。”
沈雁風從不幹涉他人的決定,收回手道:“你可知若這種狀況持續下去,你隻能再活五年。”
陸公子将手靠在暖爐上,慘然一笑:“可若不這樣,我就隻能終身纏綿于病榻之上。”他閉上眼睛,緩緩道:“若連吃食都要依靠别人,囿于一地,活着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别?”
沈雁風忽道:“可你這病要是有解法呢?”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一般劈中路公子的思緒。他緊張地握住沈雁風的手指,甚至因此掐出了淺淺的掐痕,問:“公子的話當真?”
“自是當真,隻是這病并不是我能解的。我有一位師尊,他或許會有法子。”沈雁風抽開自己的手,“隻是——”
“隻是什麼?”
“若我師尊能出手救你,你今後需聽從我和我師弟行事。”
—
楚時泱雙腿發軟,面色蒼白地出了房間。
她經過這一糟,總算見識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噩夢。
沈雁風扶住楚時泱,看她活像被吸了精氣的幹屍,有些忍俊不禁地問:“你還能堅持得住嗎?”
楚時泱無力地倚在他身上,滿是不确定道:“能堅持……的吧?”
太累了、實在是沒有這麼累過。
沈雁風摸了摸她的頭頂。
“喂喂,我隻是稍微教了教你入門的知識,又不是什麼罪惡不赦的事情,至于這樣嗎?”小徽受不了的在後面出聲道。
楚時泱連忙扒拉一下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趕快打起精神。
陸公子淡淡地出聲:“你罵他了?”
“怎麼可能?”
“沒有,師傅沒有罵過我。”幾乎是小徽開口反駁的同時,楚時泱就說道。
小徽從鼻尖哼出一口氣:“還算你小子有點兒良心。徒兒,明日為師給你傳授我的獨門技法。嗯……你就明日卯時過來找我吧。”
卯時,天都還沒亮!
“師……師弟!”
楚時泱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陸公子也不想一早就要醒來以防各種突發情況。他按了按眉頭道:“小徽,往後再延長一個時辰吧。”
小徽聳聳肩,不在意地說:“也行。”
出了陸府,天色已然變黑。楚時泱和沈雁風上了馬車,朝向摘星樓的方向駛回。
沈雁風率先開口:“我今日與陸兄閑聊,得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