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許秋高聲肯定後壓低嗓音說高中隻要鐘恒參加的考試就是第一,從不失手。
隻要他參加?
難不成鐘恒還逃考麼?
一個沒注意驚呼出口,向安連忙捂住嘴往廚房的方向瞄了一眼。
許秋瞪着眼睛否認:“那怎麼能叫逃考呢?照恒哥的說法就是合理規劃時間!原話是沒意義的考試不如去做點别的。”
向安想不到眼前穩重的鐘恒說出那句話的嚣張模樣,盡力在腦海中想象勾勒,結果就被端着果切的鐘恒打斷了:“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熱切讨論的二人默契賣乖一笑,迅速坐到桌邊。
許秋正聊得嗨,被當事人打斷後又低聲繼續:“學生時代大家不就在意那幾件事麼?誰年級第一啊誰談戀愛啦誰誰又幹仗了……但咱們恒哥不一樣啊,他找賺錢的風口,後來白手起家,誰見了不叫一聲鐘總?”
作為不知道富幾代的向安聞言一愣,想起老向曾經的語重心長:“安安啊,如果你有想創業的想法,一定要和我說啊,創業水深着呢,說是創業容易守業難,但時代變啦……你爸我也是靠着祖上積累的才有今天的家産。”
“好厲害......”
可按照許老闆的說法,鐘老闆應該不會這麼閑吧?
向安叉了塊芒果瞥了眼廚房忙碌的背影,心中好奇卻覺得冒犯,沒有再挑起話題。
倒是許秋咽下一塊西瓜,感慨說:“他工作起來的勁頭你是沒見過,簡直是魔鬼!”
“要不是我死乞白賴讓他上島玩玩,來體會一下這兒的舒坦,他都不會在安浪島買房,哪兒還會安排時間上島歇歇啊?唉,還得是我啊!”
預想中的誇獎和捧場并沒有出現。
椅子被拉開的離座聲響起,徒留憤恨消滅水果的許秋。
向安放下叉子,起身走進廚房,站到鐘恒的身邊,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鐘恒剛處理完食材這會兒熱油準備下鍋,沒料到這個時候向安會進來,思索片刻說碗筷和碟子還沒清洗,麻煩他用熱水沖洗幾遍。
“好的!向小工保證完成任務!”
在向安轉過身的那刻,鐘恒噙着笑挑眉。
鐘恒手下翻炒動作不停,餘光卻是吭哧努力刷洗的小工,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直到飯菜端上桌看見坐享其成的許大爺才放下嘴角。
許秋又不是沒長手,被瞥了一眼後麻溜起身跑進廚房和向安搶着盛飯端飯。
“還扒殼了?”許秋夾起蝦才發現。
知道許秋自覺,鐘恒特意說讓向安自便:“當在家一樣就行,要是太客氣可都進他肚子了。”
“哼哼!”許秋用力咽下一口飯,右手忙碌得很,既要拿筷子又要豎拇指:“不錯,記住我們且居的經營理念了——讓顧客有賓至如歸的歸屬感!”
接收到許秋期盼的眼神,向安放下碗筷鼓掌。
“别理他。”鐘恒把那碟椒鹽蝦挪到向安眼前微擡下巴,說:“愛吃多吃。”
向安點點頭,埋頭吃蝦。
許秋滿臉對負心漢的譴責,無奈去夾香辣蟹:“嗯!還是這個味兒!你要是幹不下去了可以去開館子。”
“咳咳……”向安被吓得嗆到滿臉通紅。
“不會說話少說。”鐘恒快速倒了杯水遞到向安的嘴邊:“喝口水順順。”
向安伸手要接被鐘恒另一隻手擋下了,解釋說:“你咳得直發抖,别又嗆到了。”
想想也是,向安就順着鐘恒的動作喝了幾口水。
許秋愧疚得不行:“不好意思啊向安,我平時和他說話就口無遮攔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見把歡騰的許秋都吓拘謹了,向安連連擺手:“經曆一次有心理準備就好了,沒必要特地照顧我。”
嘿嘿,上帝就是上帝啊!
許秋頓時對向安的觀感更好了。
不愧是讓他憶往昔峥嵘歲月的小帥哥,雖然是老鐘的峥嵘歲月。
“我送他回去,現在太陽大,你可以歇一會兒再出門逛逛。”鐘恒拿起玄關的鑰匙對癱坐在沙發上的向安說。
向安閉着眼睛,眼睫輕顫,擡手揮了揮,沒有暴露自己沒有做攻略的事實。
……
迷迷糊糊睜開眼,向安一臉懵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鐘恒,聲音黏糊:“你怎麼在我房間?叫我吃晚飯嗎?”
看來真是睡懵了,鐘恒眼含笑意看着向安,也不說話。
過了兩三秒,向安腦子突然就清醒了,唰的一下坐起來,呆愣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轉頭眼神詢問鐘恒。
想起自己一回來就看見這人什麼也沒蓋就睡在沙發上,鐘恒本想抱人上去,可一來有些越界,二來他嘗試觸碰向安卻見他皺眉不太安穩,隻好找來毯子給人蓋着。
見人清醒了,鐘恒關上筆記本,說:“才兩點出頭,外面還是很曬,要是真有什麼地方想去可以開車。”
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車鑰匙,向安本來清醒的腦子又懵了,脫口而出:“哥,你是不是也沒睡醒啊?”
見鐘恒玩味挑眉,向安才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不是,我是說,你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點?”
陳宙那句話可送錯人了,該是鐘老闆長點心才對,随随便便就把車鑰匙給認識不足半天的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雖說這房子是我的,但你的行李也在這兒。”鐘恒見向安一臉震驚混雜着欲言又止,解釋說。
“嗯,放心。”
看來自己真得好好給鐘老闆上一課了!
向安嘴上應着,實則很是想說教幾句,他的行李哪兒值幾個錢啊!
這車他開出去晃悠租給人開都能賺好些錢了。
向安一手接過鑰匙,一手掀開毯子,坐着等待身體徹底開機。
這回不是翹起呆毛了,而是整個後腦勺都炸毛了。
鐘恒滿眼笑意,拿過向安先前放在玄關的帽子扣在他腦袋上,在向安疑惑瞟過來的時候從容斂眸遮住笑意,說:“七點前記得回來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