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夏長青頃刻變成落湯雞。
今天長跑,大家都穿着薄薄的短袖校服。
水從夏長青頭上流下來,她衣服也被淋濕一半。
女生捂住嘴,一副無辜的模樣,“哎呀,你沒事吧?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長青擡眸盯着她,這人臉上着急,可語氣間聽着怎麼都是幸災樂禍。
她算是看出來,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是故意的。
夏長青随便抓了瓶水,悍然起身,迅速扭開瓶蓋,朝對方潑了過去。
她比對方高,站起來後居高臨下俯視對方,語氣散漫地開腔: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潑得用力,水四處飛濺。她剛才還一副可憐無辜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尖叫了一聲,壓低嗓音:“你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夏長青漫不經心瞥了眼對方,從旁邊走過故意撞了下她的肩,不屑輕哼,“真是把我當傻子啊?”
倆人動靜瞬間引起其他人注意,女生立刻察覺到,瞬間變了臉,委屈地紅了眼,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突然,她又拉起夏長青的衣袖,說:
“真的對不起,你不要讓你爸爸開除我好不好,我真的錯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周圍人議論紛紛。
誰不知道當初她為葉山山暴打渣男渣女的事情,可學校為了名聲,沒有爆出女生懷孕的事情。
反而在别人認知裡,他們認為是因為惹上夏長青,她家裡有錢,就把人給開除了。
女生聲音很大,又嬌滴滴。其實她人生得還算好看,兩雙濕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起來委屈極了。
這種戲碼,夏長青可沒少見。
裝無辜是吧?
“你故意引這麼多人來,有意思嗎?”夏長青被對方拽得不爽,輕輕擡手,想甩開她。
倏地,女生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猛地摔在地上,胳膊瞬間被地面擦傷,直接紅了一大塊兒。
見況,女生的朋友沖上去扶她,嗓音染着怒,吼道:
“你有必要嗎?夏長青!這下你高興了嗎?”
女生撐着雙腿,吃力地起身,安撫她的朋友:“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夏長青确信自己根本沒用力。
她知道,這人就是故意的。
她是又氣又想笑,她嗤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聳肩,不屑的瞥了眼那個女生一眼:
“還裝呢?”
女生朋友不滿道:“喂!你說什麼呢!你以為誰想惹上你似的!”
女生柔弱地扶着自己的朋友,步履蹒跚地走向夏長青,仿佛随時都會倒下一般。她諾諾地壓着嗓子說:
“沒事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得,好人又讓你當上了。
夏長青覺得自己有被惡心到,她也不明白,自己不認識她,在自己面前碰瓷有什麼用。
那個女生的朋友又問:“咱們去醫務室吧。”
女生小聲嗯了聲。
看對方的樣子,夏長青更不解了,聽到對方說要去醫務室,她就打算離開。
剛被那人踩的地方還有些疼,她轉過身,隻覺雙腿發麻,走得較慢。
可剛走沒幾步,她就聽到身後有人議論她,有幾個人也幫腔道:
“真沒禮貌,明明是她把人弄傷的,還說别人。”
“對啊,自己有幾個臭錢,還真以為所有人都想訛她呢。”
“她不過是占着自己有個有錢的爹,高一的時候就打架,之前和她閨蜜拆散人情侶的事,你不知道嗎?”
“有爹又怎麼樣,素質也不咋滴。”
“你小聲些,被她聽到,小心把你給開除。”
“我怕她?要我說,就是有媽生沒媽教。”
聞言,夏長青倏地止住腳步。
周圍人衆說紛纭,但都不是些什麼好聽的話。看她止住腳步後,有人暗示了下身邊的人:
“快别說了,讓她聽到就不好了。”
聽到這話,那個受傷女生的朋友不樂意了,大聲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她就是有媽生沒媽教啊!這又沒說錯!”
語音剛落,受傷的那個女生又開口,懂事理道:“你别這麼說,或許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賴杏,你就是太善良,總是把别人想得這麼好。”
此話一出,夏長青悍然轉身,忍着腳疼朝那兩人大踏步走過來。
見況,那些人一個都沒敢吭聲。
夏長青狹長的眼睛斜蔑了眼周圍的人,她睨着賴杏的朋友,冷如冰霜,讓人生畏。
王藝茹仰着頭,壯着膽子,說:“你又想幹什麼?”
夏長青臉色極其難看,一雙銳目緊鎖對方。
看對方又慫又怕的模樣,夏長青有點想笑,卻又做不成笑的表情,隻是冷冷問了句:
“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嗎?”
聞言,王藝茹瞬間變得理直氣壯:“賴杏,你看吧,我就說她是故意的。”
夏長青蹙着眉斜睇了眼,用盡全力猛地推了一把王藝茹。
倏地,對方一個踉跄。
王藝茹人長得胖,倒沒摔下去。
可夏長青這一舉動,惹得她不滿,但她又是個慫膽,又不敢推回去,隻敢大聲吼着:
“你幹什麼!把賴杏弄傷就算了,你還要打我嗎?”
夏長青似笑非笑的,眼中露出陰森之色,迅速擡手,很淡然地說了句:
“你說對了。”
眼瞧着夏長青那隻手就要朝王藝茹扇過去。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
夏長青掀起眼皮擡眸朝那隻手,看過去,目光一滞,發現對方竟是江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