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對方聯系方式後,夏長青二話不說就打了過去,可卻沒人接。
接連幾通,都沒動靜,無奈下她又找張特助問了下,但他也不知如何。
第二天,她照常去學校上學。一大早,教室裡亂成一片,正值各課代表收作業的高峰時刻。
夏長青走進一看,距之前葉山山摔到腦子後,難得看見她來這麼早。
但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居然在抄其他人的作業?
夏長青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書包放好,轉過身子回頭掃視了眼奮筆勤書的葉山山,忍不住問道:
“山山,你放假幹什麼去了?”
說到這,夏潤就絕望,他好不容易提出一天空閑時間出來去了躺遊樂園,甚至第二天也挪出時間打算陪女兒一下午的,然後準備讓女兒在那天玩高興後,勸她,去補習班的事兒。
都說傷不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好巧不巧,第二天葉母為葉山山先報了補習班。
葉母認為,葉山山成績是不錯,但又不是年級第一,還是需要進步。
于是為葉山山報了假期的補習班,美其名為,彎道超車。
本來這沒什麼,頂多就是白天上課的事。可誰知道,新官上任的吳思卉很多事不太明白,好多事都得等着夏潤親自來處理。
所以在那天本該是陪女兒逛街的下午,他接到張特助電話急匆匆就離開。
因為自己目前是葉山山,又不能出面。
夏潤就開啟了白日上補習班,晚上偷偷加班的悲慘日子。
這次,他是徹底體會到被補習支配的恐懼。
雙重壓力下,夏潤完全沒空去管什麼作業,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然,在開學當天,他重操舊業,照抄作業。
夏潤一隻手怒寫,根本沒空擡頭看女兒,回答:
“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每天就是補課,補得我絕望。”
雖說夏長青知道葉母要求嚴格,但看到葉山山慘兮兮抱怨的模樣,卻依舊憋不住笑,她口吻随意:
“需要我幫你嗎?”
聞言,夏潤停下筆,兩眼放光盯着夏長青,“真的嗎?”
夏長青看對方樣子覺得好笑,無奈道:“真的。”
夏潤覺得欣慰,果然,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
太好了,是女兒。
他有救了。
夏潤想都沒想就将自己數學作業遞給夏長青,“夏夏,你不愧是我、我最好的朋友。”
他尴尬地笑着,差點吐露心聲,幸好,他管住了嘴。
夏長青接過這幾張隻寫了一半的試卷,可當看到上面字體那一刻,她剛才的笑容頃刻收住,臉色驟然一變。
這字迹,怎麼變了?
她記得,葉山山寫字不是這樣的,她的字體公正,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樣。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字體變得這麼潦草?
見對方目不轉睛盯着試卷,夏潤疑惑地問:“怎麼了?上面題寫錯了嗎?”
“山山,你字怎麼變了?”夏長青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方,眼底閃過一絲疑慮。
夏潤不自覺地手顫了下,表情有些僵硬,眼珠快速轉動,身子微微向後靠,思慮片刻後,才道:
“人都會變,字當然就變啊。”
夏長青眼神凝聚,目光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疑惑。可她又想不出别的原因,并且對夏潤本身的字迹也并不熟悉,她絲毫沒聯系到那兒去。
或許,她說的對,人會變,字也會變。
畢竟從小到大,每個人的字迹也都不是完全一樣的。
接着,夏長青也在多想,當務之急,是盡快幫葉山山補完作業。她轉過身,幫她抄寫剩下的作業。
好在晨讀前,葉山山的作業補完交了上去。
距離中午放學還有十分鐘,蔣齊盛反常的出了兩道數學題出來,點名要夏長青和葉山山上台去做。
夏長青别的不行,數學倒是回回滿分。她沒什麼好猶豫的,起身走上前。
反觀,夏潤一臉震驚,他在内心做了思想鬥争後邁着沉着的步伐走了上去。
誰能想到,他一把年紀,居然要在這裡做數學題。
他又怎麼可能會做呢。
之前兩個星期,因為剛開學沒多久,作業不多,老師也不會細看,更不會找人上去做題。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這不,現在就把人叫上去做題了。夏潤真希望,如果葉山山不是學霸多好,可她偏偏成績優秀,這不得露餡嗎。
年輕時,他本就不是學霸,現在又一把年紀,怎麼可能會做這些題。
他拿着粉筆,看着眼前這道題,手欲舉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