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夏長青希望自己能不像夏潤多好,這樣她就不會在意太多。
看着對面的葉山山聊得這麼開心,她很不是滋味,飯菜一半都沒吃到,就離開了。
一下午,她都沒和葉山山說一句話。
直到放學鈴響起,她慢悠悠收拾書包,不經意瞥了眼葉山山。
還沒等到她書包收拾好,就看見葉山山背上包就從後門跑出去,見況,夏長青也加快速度跟上去。
直到追到校門口,卻看見葉山山上了輛車。
“同學,你東西掉了。”夏長青的身後傳來聲音,男生嗓音輕快而幹脆。
夏長青一愣,轉頭擡眼看他,少年精緻的五官近在眼前,烏黑的瞳眸略帶幾分笑意。要是換常人早一見鐘情,可他偏偏是中午和葉山山坐一起的那個男生,“是你啊?”
“你認識我?”江序歪着頭。
她從上到下将男生打量了一番,發現對方手中拿着自己的家門鑰匙,于是毫不猶豫地搶了過來。她刻意用蘭花手去拿,生怕和對方的手碰到,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幾句:“謝了。”
江序由着她搶過去,被她嫌棄的姿勢逗到,臉上的笑意染上幾分無奈。
“沒事吧你?”夏長青覺得莫名其妙,總覺得對方在笑她。
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又想起中午他和葉山山聊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白了眼,毫不猶豫離開,隻留下一臉茫然的江序在原地。
平日裡,她都是由家裡司機接送,今天她照常上了車。回到家裡,偌大的房子裡卻沒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
夏長青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晚上去了自己的畫室後就沒再出來過。
她早上是被保姆叫醒的,整理好就出門上學去了。
南浔市的九月,叢的生雜樹高低錯落,枝葉枯黃。校園裡的楓樹黃了頭,秋天襲來,楓葉随風飄揚,下了場金色的雨。
紮着馬尾的夏長青穿着幹淨整潔的校服坐在靠窗的位置,午時秋風拂過,鬓間的幾縷碎發晃動。
課間時分,嘈雜的教室突然變得安靜,門口走進幾個不穿校服的男生,直奔夏長青而來。
為首最高的那個嚼着口香糖,戴着鑽石耳釘,那人銀色短發張揚不羁,落在别人身上是殺馬特,但落在夏長青眼裡還是殺馬特。
“夏長青。”銀色短發少年朝夏長青笑着,對着她吹了吹泡泡。
夏長青:殺馬特……非主流。
她都懶得瞧,甚至懷疑這人腦子有問題,這麼醜的發型是以什麼心态銜接在頭上的。
非主流揮了揮手,給自己身後的兄弟使了個眼色,接着就把夏長青座位前面的人給招呼走了。
他順勢坐在了夏長青的前面,用手撐着頭,故作深沉:“上次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什麼?”夏長青語氣冷漠如寒鐵。
說到上次,自從他有一次遇到夏長青過後,對她一見鐘情,然後就給接連對方告白。
這不趕巧,又來了。
非主流自信笑道:“沒有人敢拒絕我。”
“那我是第一個。”夏長青有點不耐煩,嘲諷的意味十足。
對方說的不錯,其實他長得不算醜,穿得又潮,加上臉皮厚,一些漂亮小姑娘難免拒絕不了他的死纏難打,所以從未失手。久而久之,校園裡都有他的傳聞。
“羅傲天,我不喜歡你。”夏長青又補一刀。
羅傲天漆黑的雙眼直直盯着她,“和我談戀愛,我把命都給你。”
得,這次又換新花樣,給命文學都來了。夏長青默默注視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内心的無語和震撼。
沉默之際,突然竄出個葉山山,她一把推開羅傲天漸漸向夏長青靠近的頭,睥睨道:
“你什麼命?醜八怪的命?還是自戀的命?”
要說葉山山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從對方大陣仗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打聽,竟然是來找夏長青告白的。
作為老父親的夏潤怎麼能忍,十萬火急就沖回來,正巧趕上羅傲天的給命文學。
他真是不理解,這人怎麼敢和自己女兒表白的。
一,沒有人爸年輕時帥;二,沒有人爸有錢;三,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那麼這種女婿是絕對不可能的。
“怎麼又是你?”羅傲天嫌棄地将頭别過去。
葉山山和羅傲天的淵源頗深,在羅傲天第一次見到夏長青那時。
就一眼,他就看呆了。當時他愣在原地,周圍黯淡無光,仿佛隻有夏長青一個人是有顔色的。
他鼓起勇氣走上前想要得到夏長青的聯系方式,眼瞧着就要走到面前,卻沒注意到蹲在地上系鞋帶的葉山山。
毫無疑問,他被絆倒了。其實絆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當場跪在夏長青的面前。
這給當時的夏長青一個大大的震驚,她說,初次見面,不用行這麼大禮吧?
一旁無辜系鞋帶的葉山山因為羅傲天,也被撞倒,但好在沒他難堪。當時夏長青看羅傲天的眼神像是看瘟神,扶起葉山山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