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變成葉山山的夏潤借口身體還未痊愈,沒來上學。背地裡,由于他出事突然,和張特助都忙着處理公司裡的事情。
相反夏長青這邊,将醫院裡的事都交給張特助後,她在家待得無聊,第二天就上學去了。
直到第三日,夏長青照常來到校園,早讀鈴響起後也依舊沒看見葉山山的身影。
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的朗朗讀書聲随即響起。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清點着人數,數到一半,門口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這人淡定地敲了敲門。
夏潤面色從容道:“抱歉,遲到了。”
聽到是葉山山的聲音,夏長青倏地擡起頭。真是活久見,一向從不遲到的好學生居然遲到。
夏潤站在原地,面對眼前陌生的孩子們,他努力在腦海中尋找關于這些人的記憶以及自己的座位。
老師總覺得怪怪的,但看在葉山山是初犯的份上,就沒追究:“進去吧,但我希望你沒有下次。”
夏潤心不在焉的聽着對方說話,腦海中努力回想自己的座位。他淡淡嗯了聲,便朝葉山山座位走去。
葉山山的座位在夏長青的後面,看見自己女兒安然坐在這裡,他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下來。
早讀下課鈴一響,夏長青立馬轉過身,問夏潤:
“山山,你這幾天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我短信。你好點沒?”
夏潤尴尬一笑,他連葉山山手機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說聯系了。
二十年都沒上學的夏潤感到惶恐,今早不知課是什麼,慌亂的将書全部塞進去,找不到教學樓的他又在到處亂竄。
等他到達班級時,就遲到了。他活了這麼多年,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天還有重回校園,第一天居然遲到。
每次下課,同學們都會将下節課所需要的課本提前備好。夏潤笨拙地學着别人拿出書本和筆,回答:“我這幾天有點忙。不過你放心,夏夏,我好着呢,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的新身份。”
“說啥呢?”夏長青茫然地問,盯着葉山山手裡的動作,疑惑道:“書拿錯了,下節課是數學。”
夏潤尴尬地将書又塞回去,然後在抽屜裡翻找自己的數學書,可他将抽屜騰空後也沒發現。
“沒想到,好學生也有不帶書的一天。”夏長青環着臂。
回想起之前,夏潤還說過夏長青丢三落四,甚至覺得不理解。如今,自己重回校園,第一堂課居然沒帶上關鍵課本。
此刻,他真慶幸自己沒告訴夏長青,他就是她爸。
不然真是丢臉丢大了。
夏潤不信邪,胡亂翻找着數學課本,直到鈴響,他還是沒找到。
響鈴剛結束,夏長青将自己的數學課本扔到他桌上,口吻随意:
“拿去。”
此舉,在夏潤看來簡直胡來,他瞬間提高了音量:“不行,拿回去,你給我好好學習。”
剛說完,數學老師走了進來。夏長青立刻轉過身,沒搭理葉山山。
夏潤趁着上課起來的功夫,将書還了回去。
“所有人,課本翻到23頁。”數學老師是個年邁的老教師,叫王虎。他在學校裡,秉持着愛叫人寫檢讨的理念,這一寫,就是五千字。故而,号稱“王老五”。
王老五語音剛落,教室裡的人緊跟着把課本打開。
這時,夏長青突然站起來,順手将書又放到葉山山的桌子上,然後說:“老師,我沒帶課本。”
王老五蹙着眉,“你還挺牛?自己出去站着!”
夏長青沒反駁,直接走了出去。王虎眼内容不得沙子,對于上課不帶書,或者開小差的人,一律叫出去罰站。事情過後,再寫一份五千字檢讨。如果寫的檢讨他不滿意,還得寫。
夏潤實在是不理解她的這一系列作為,這麼些年,夏長青還是不喜歡上課。整節課,夏潤全程拉垮着臉。
下課後,王老五和夏長青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回教室了。夏長青屁股還沒坐到凳子上,旁邊突然冒出個葉山山。
夏潤環着臂,黑着個臉,說:“跟我出來。”
夏長青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出去了。夏潤帶她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他面含怒氣,陰沉沉地站在廊間尾角,肅聲質問:
“為什麼把書給我?”
夏長青沒注意對方的臉色,懶散散地靠着牆,開玩笑地說:“想給你就給你喽。”
“你就不能好好學習嗎?你自己看看人山裡那些孩子,有你這條件嗎?”夏潤的聲音裡透着些隐隐的不悅。
在夏長青眼中,葉山山情緒穩定,向來包容她,極少動怒。此時,她卻拉下臉來,眸子黑得純粹,還帶着點冷漠。
“你怎麼忽然生氣了?我這不是想幫你嘛?”夏長青輕聲道。
“别!你可千萬别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你就是自己不想聽課。你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德行!夏長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夏潤側過頭,不想看她。
葉山山這話莫名其妙,明明自己是在幫她,反被說了一頓。
衆所周知,葉山山是個好學生,成績一直是前五十,是家長們口中的乖孩子。
可她臉皮薄,家長管得嚴。如果她真寫了檢讨,先不說能不能當全班同學的面朗讀,若讓葉母知道,定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夏長青了解她,自然要幫她。可葉山山,卻不分青紅皂白,将她說了一通。
“葉山山,你一直都這麼想我?”夏長青盯着葉山山,試探道。
這麼些年,夏長青初中起就不愛讀書。夏潤依稀記得,當初要不是他找人每天監督,接送她去補習班,恐怕連個高中都考不上。
夏潤的眉眼帶着點憤怒,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