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淨的每場演奏會，無論有沒有事，喬昭都會去看，至今還沒有遇見真正走不開的情況。

這會兒喬昭遛完狗，把荔枝托付給鄧凡照看，處理完學校的雜事，訂了張機票去跟姜滿淨彙合。

這次不是姜滿淨獨奏，而是跟國外的交響樂團合作，翁子星便是樂團的成員之一。他們合作過無數次，在國外很多城市舉辦過很多次演奏會。

巨大的舞台上坐了幾十個人，樂團的成員坐在高腳椅上，每個人面前是展開的樂譜，姜滿淨獨坐在一家灰色棕鋼琴前。

當鋼琴聲伴随着交響樂響起那一霎那，台下的聽衆隻能感受到兩個字：震撼。

喬昭也不例外。

中途幾首曲目姜滿淨下了台。

蓄着小胡子的燕尾服中年男人指揮着交響樂團。

預定多曲目表演完畢後，在聽衆的要求和期待下，添了一首鋼琴獨奏。

此時舞台上隻剩姜滿淨一人，她長裙裙尾沾地，妝容精緻，美得如夢如幻。

她彈奏了一曲《鳥之詩》。

輕緩美妙的旋律中，恍惚能想起之前少女在北徐鋼琴教室裡彈奏同一首曲目的場景。

如今，教室換成了舞台。

聽衆也從喬昭喻卿兩個人，變成了數以萬計。

時光仿佛一條發光的河流。

本就明亮的人會在河流映染下更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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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滿淨對外正兒八經工作仍然是鳴夏集團的秘書，鋼琴演奏會隻能算個兼職，而且她兼職的頻率很低，一月一次或者兩月一次。

大部分時間裡，姜滿淨白天都留在鳴夏工作，喬昭偶爾會來一趟，看會兒報表或者開開會，要麼是聽下面人的彙報。

鳴夏簽了很多漂亮的小女生和小男生，她們日常沒有通告的時候就留在公司進行業務提升，要麼訓練舞蹈聲樂，走原創路線的就自作曲，公司還請了表演老師來給小演員上課。

作為藝人的老闆，溫零偶爾去轉轉，關心一句生活和心理，喬昭偶爾來公司的時候也會順道看看。她們有所有藝人的聯系方式，無論知名度高與低，這些藝人從來沒有在私下與她們聯系甚密，一方面她們看着都不好親近，另一方面她們的對象都不好惹。

鄧凡不用多說。

姜滿淨看着溫溫柔柔，很好說話的一個人，實際也多少沾了點瘋。

猶記得某天上午喬昭視察完公司離開後，兩個女愛豆站在訓練室外的走廊上，看着她的背影歎氣道：“喬總太神秘了，見她的次數少之又少，都沒訓練的動力了怎麼辦。”

直到喬昭在視野裡消失了很久。

兩人還在讨論着喬昭之前演過的作品以及當時轟轟烈烈的退圈，順帶表示了下可惜與不舍。

這時候，走廊某棟辦公室的門打開。

裡邊兒出來個人，一看是正宮娘娘。

此時正宮娘娘唇角含着笑，柔和的眉眼如春風細雨，眼裡沒什麼溫度：“你們想喬總的話，我打個電話讓她多來就是了。”

兩位女愛豆對視一眼。

慌慌擺手：“沒有的沒有的，喬總不來我們也沒有什麼意見的！！！”

姜滿淨彎唇：“練舞累了吧，喜歡喝茶還是咖啡，我給你們二位泡？”

她們哪敢，連連說：“真的不用了姜老師，我倆喜歡喝白開水，對，白開水！！”

姜滿淨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

…

…

周四晚上，鳴夏幾個員工組織了一場小型團建，邀請了姜滿淨也參加。

經常拉着她一塊在茶水間聊八卦的小姐妹，積極踴躍地想讓她一塊兒去，姜滿淨好久也沒有喝酒，心癢難耐，偷偷摸摸同意了。

上次喝酒還是跟翁子星在清吧那次，之後極少喝過，喬昭允許她在家裡喝，不喜歡她在外面喝。

當天晚上，姜滿淨瞞着喬昭偷偷來到了酒吧，她想着就呆一會兒。

七八個人圍着兩張弧形沙發，酒吧裡絢爛的燈光交織成缤紛的線，台上大波□□駐唱唱着搖滾dj樂，現場氛圍特别嗨。

幾人各自點了杯酒，聊着愉快的天。

随着時間流逝，酒一杯接一杯的上，已經有人醉意不支倒下了，有人看向姜滿淨，她神情沒變，臉都不曾紅過。

她喝的酒度數最高，也最清醒。

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好，那人暗驚。

喬昭接到電話來酒吧接人，不久前姜滿淨在電話裡地聲音醉醺醺的，她沒耽擱太久就過來了。

此時團建的人已經走了大半，酒吧高漲激情的氛圍持續不退，空氣裡都是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沙發上還坐着兩三個人沒走，她們在等司機來接，談笑間，餘光注意到旁邊走來個人。

那人穿着長風衣和小白鞋，比起酒吧裡裸.露性感的女人，她甚至還帶着些單純的學生氣，隻是等她們擡眼細看，就說不出單純這種話了。

“喬總。”

有人率先喊了一聲。

喬昭嗯了聲：“喝了幾杯？”

“姜秘書喝了不下五杯。”

“好的，謝謝。”

姜滿淨渾身都是酒氣，坐在副駕駛上沒有胡亂發酒瘋，臉頰薄紅，眉尖蹙着，看着很難受的模樣。

回到家，把她放到沙發。

喬昭去廚房裡泡蜂蜜水。

後背被醉醺醺的人抱住，在她跌跌撞撞走過來時喬昭就聽見了。這會兒被她抱着，還被她上下其手，她隻是淡淡摁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說：“不要亂動，在給你泡蜂蜜水。”

“我不喝。”姜滿淨在她耳邊黏黏糊糊道。

“喝一點，解酒。”喬昭說。

姜滿淨說了句不要，動作也越來越放肆，直到覆上某個關鍵部位，喬昭一頓，耳尖泛起绯色。

她一向不喜歡别人滿身酒氣靠近她，但如果是姜滿淨，那就另當别說。拿出來的蜂蜜最終沒開蓋，空水杯靜靜放置，兩人從客廳去到了卧室。

卧室亮了盞床頭燈，昏昧的燈光伴随着喘息在搖搖晃晃，喬昭濕潤的眼睫挂着水珠，墨色的眼珠蒙上一層淺淡的水霧。

某個瞬間，她忽然意識到，真正酒醉的人恨不得倒頭就睡，是不會在這方面興緻大發，除非是還有點自我意識。濕熱的氣息細細密密裹挾着她，安靜幽幽的燈光裡，姜滿淨居高臨下，眉眼無半點兒醉意。

意識到這點已經晚了。

姜滿淨拉開床頭櫃抽屜，取出來一隻。

“寶寶，我技術很好的。”

…

…

确實如她所言。

技術好的喬昭都懷疑她之前在誰身上用過。

日光明亮，喬昭在被窩裡躲懶，身無寸縷，姜滿淨還是不喜歡給她穿衣服。

手機響了一聲，她看過去，姜滿淨的手機放在床上沒拿走，此時廚房裡有細微做飯的聲響。

喬昭随手拿過來看了看。

她輸入密碼解鎖。

響的那一聲，是微博發出的熱點通知，自從喬昭注銷微博後，極少看過這個軟件。

這會兒，她點進去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登錄的用戶不是姜滿淨這個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