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漂亮又安靜的眼尾痣,靠得越來越近。
在喬昭徹底挨近她的那瞬,姜滿淨閉上眼。
她全部感官集中于一點,那個輕吻混雜着初冬冷冽的氣息,落在了她的唇角上,卻仿佛帶着滾燙的溫度,灼熱了她全身每道神經。
一觸即離。
姜滿淨睜開眼,眸裡的水光漾了漾。
喬昭彎唇:“是這樣麼?”
姜滿淨注視着她,默默道:不夠。
還不夠,她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更放肆一點、更明目張膽一點、想要吻得面紅心跳,吻得全身癱軟。
姜滿淨看過一些偶像劇,她以前不明白為什麼男女主一見面就仿佛要發.情了一般,不吻得山崩地裂絕對不放開彼此,等到她自己談戀愛了,她發現自己也不遑多讓,牽手,擁抱,親吻,餘光裡隻要有喬昭的身影,徘徊在她腦海裡的都是這些親昵舉止。
她想要和喬昭,統統做一遍。
也隻想和喬昭。
兩人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勢,往前走。
姜滿淨從來沒覺得和女孩子牽手是這麼美好的事情,她指尖扣得緊緊的,心情很好地晃了晃,人也蹦蹦跳跳往前走。
“看路,一會兒要摔了。”喬昭說。
姜滿淨無所謂道:“不是有你牽着我麼。”
“那我撒手了。”
“好了好了,我好好走,”姜滿淨扣緊她:“你别撒手。”
喬昭笑了笑,捏着她的手指,從指根到指尖,力道舒緩而輕柔:“回家還要練琴嗎?”
“要。”姜滿淨忍着酥麻的感覺。
“以前練琴手累了會怎麼辦?”
“涼拌,”姜滿淨開玩笑道:“就是塗點護手霜,或者熱敷一下,之前是我媽媽幫我做的,因為我比較懶。”
喬昭繼續給她輕柔按摩:“嗯,後來幹脆懶得不彈琴了。”
姜滿淨愣了下,沒任何落寞或者受傷的表情,反而笑着說:“你是在怪我嗎?”
“不行嗎,”喬昭長睫半斂着:“你的小粉絲期待了好久你的新比賽,然而一直都看不見。”
姜滿淨故作輕松:“這不是缺個給我保養手的人麼,武器不好可是很難上戰場的。”
說完,姜滿淨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一些不純潔的畫面,覺得這話說得有點下流。
喬昭似乎完全沒往那方面想,她擡起長睫,唇角微勾:“那你現在有了,不僅可以給你按摩手,還能給你錄像的多才多藝小随從。”
姜滿淨眨了眨眼:“小随從長得也挺養眼。”
聞言,喬昭停止按摩,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柔滑的臉頰上,蹭了蹭她的掌心:“那你以後就多看看我的臉,我就多看看你的比賽,可以嗎?”
她們穿着校服,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個動作帶着毫不掩飾的親昵感,惹來路人紛紛投來目光,旁邊有個咬着粉色棉花糖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她們。
盯着她漂亮微挑的眼眸。
“那就,看在我女朋友這麼好看的份上,”姜滿淨捏了捏她的耳垂,帶着一點點張揚:“就随便赢個獎杯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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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是可以直觀表達情緒的樂器,也最需要時間來驗證,在她荒廢的那些時間裡,指法技巧以及情感表達都在慢慢退化,她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讓自己回到以前的狀态。
尤其是,喬昭曾經見證過她風光無兩的模樣。
那這次比賽,她一定會拿冠軍。
姜滿淨以前勝負欲很淡,因為曾經并沒有人要求她必須取得多麼優秀的成績,她隻需要能夠站在舞台上好好地彈奏,讓自己滿足和開心就可以,不需要達到任何人的期望。
現在喬昭也并沒有說出她必須拿冠軍這種話。
然而,姜滿淨第一次,燃起了極強的勝負欲,她想要拿冠軍給喬昭看,想要證明她的女朋友很強,想要證明自己是可以配得上喬昭的。
她沒幾個拿手的東西。
隻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到極緻。
向喬昭證明。
她們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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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滿淨将精力集中在不久的初賽上,初賽在一個月後在北城藝術廳舉辦,參賽的都是全國各地擅長鋼琴的音樂生,年紀和她們一般大。
她剛提起來的學習成績,開始慢慢下滑,時間用在了練習鋼琴上。在學校裡,除了日常的上課,其餘時間基本都呆在鋼琴教室裡。
相比于她,喬昭便顯得不那麼忙碌,撇開學生會的事情和日常學習,她能空出來大部分時間,這些時間裡她便陪着姜滿淨在鋼琴教室裡練琴。
剛開始,舒暖樸甯幾人對她的到來感到驚訝,時間久了,在看到喬昭每天雷打不動的出現在教室裡,幾人對她的存在也慢慢習慣了。
喬昭有時候會早來,有時候會晚來,通常過來後就坐在靠牆的長椅上,不說話不吵鬧,安安靜靜的坐着,偶爾朝姜滿淨投過來很專注的一眼。
在這些藝術生裡,她是局外人,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可她大概低估了自己的誘.惑力,她不需要刻意地發出聲音,單單坐在那裡,就輕而易舉攫取了某些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黃昏的光線投影在她身上,她低垂的長睫,安靜漂亮的側臉,撐在黑色長椅上的修長指尖,骨感清晰。她坐在溫柔的光影中,白色校服撐着她薄瘦的身體,透着朦胧的安靜和脆弱,如同油畫裡的模特。
無一不在昭示她的魅力,讓人長久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