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後,姜滿淨和溫零一塊兒下車。
晚上九點多,車站人很少,鄧凡不滿的聲音傳來:“怎麼現在才到,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鄧凡穿了件奪目張揚的紅裙,花着濃妝,長發被她弄成了大波浪,與往日完全不是一個人。
走近了,鄧凡嚯了聲:“滿滿怎麼也來了?”
姜滿淨簡單解釋了幾句,察覺到她心情不是很高漲,鄧凡摟着溫零的胳膊,向她發出邀請:“反正你也沒事幹,不如跟我們去玩吧,現在也才九點多,離睡覺還早呢。”
姜滿淨欣然:“好啊。”
她們喊來輛出租車,鄧凡說了個酒吧的名字,車子慢慢駛進個昏黑的街道。
這是北城最出名的酒吧街,兩邊開得都是酒吧,表面看着其貌不揚,裡面都是徹夜買醉的男男女女,不遠處路燈下,兩個女生放肆親吻。
幾人徑直地走進裡面,剛進入姜滿淨就被重金屬音樂差點震聾,好像是在開什麼party,一大群人在舞池裡瘋狂地扭動着身體。
紋着花臂的調酒師看見鄧凡,語氣熟撚道:“月考考多少分啊,又出來玩啦。”
“不要說掃興的話好嗎,”鄧凡撩了下頭發:“我們先上去了。”
調酒師看着姜滿淨:“這是你同學?”
“對啊,她第一次來,待會兒上個最低度數的酒。”鄧凡摟着姜滿淨:“走啦,上樓去。”
走了大概五分鐘,終于來到了還算安靜的地兒,姜滿淨揉了揉耳朵。
她們坐下沒一會兒,便有美女姐姐抱着托盤,将三杯酒分别放在她們面前。
姜滿淨面前是杯淺藍色的酒,名字叫美夢。
幾乎沒有度數,喝起來跟果汁一樣。
“滿滿你一次來酒吧,不用緊張,來這裡就是放松的,”鄧凡翹着二郎腿:“介意我抽煙嗎?”
姜滿淨搖搖頭:“你抽吧。”
溫零抿了口酒。
姜滿淨看着吞雲吐霧的鄧凡,沒什麼驚訝的神色。事實上,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酒吧,反而她曾經缺錢那陣子,是酒吧的常客,是一樓随着音浪舞動的其中一員,還常常喝酒喝到扶着路燈吐。
鄧凡覺得她像隻涉世未深的小白兔,然而擺在鄧凡面前的烈酒,姜滿淨能不眨眼連喝好幾杯。
也不對,好久沒喝了,酒量估計有所下降。
姜滿淨拿起美夢,輕輕抿了口。
鄧凡煙抽了不到一半,就看見對面姜滿淨身子開始搖晃,吐息也漸漸變得不穩。
“不會吧…….”鄧凡看着她面前幾乎未動的美夢,不敢相信,側眸問溫零:“她喝了多少?”
溫零:“三口。”
“…….”鄧凡看着她開始扯領口:“所以她這是,醉了嗎?”
溫零:“應該是。”
鄧凡猛地站起來,抓了抓頭發,煙也不抽了,拿起手機對着姜滿淨錄像,邊錄邊自言自語:“你看啊,她喝了三口就醉了,喝的還是美夢,不是我們把她故意灌醉的,大人明鑒啊!”
……
魔都。
喬昭剛下自習課,做了一天的題,大腦有些供氧不足,她倚着欄杆吹着柔柔的晚風。
然後她就收到了鄧凡給她發的視頻。
視頻裡,姜滿淨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背景有點暗,看不清她紅紅的臉頰,她穿着黑色的連帽衛衣,領口有點低,露出白皙深刻的鎖骨,長發紮成了個軟軟的丸子頭,氣質很幹淨。
喬昭:【你帶她喝酒了?】
鄧凡:【冤枉啊,美夢和果汁有什麼區别?誰能想到她酒量這麼差,三口就倒。】
鄧凡:【她現在還在喊你的名字】
喬昭:【我?】
鄧凡翻了個白眼,直接給喬昭撥過去語音通話,然後把手機放在姜滿淨嘴邊。
喬昭從電話那頭斷斷續續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睫毛動了動,心情複雜中帶着震驚。
她始終不覺得自己在姜滿淨心裡占據重要位置,并不是可以讓姜滿淨醉後第一時間想起來的人。
耳朵裡還傳來她的名字。
大概是醉酒的原因,聲音有點兒糯。
沉默片刻。
“三口就醉,你是哪裡來的神仙?”喬昭問。
姜滿淨險些維持不住裝醉的模樣了,一味地哼哼。
電話那頭,喬昭似乎笑了一聲。
姜滿淨還沒來得及疑惑,便聽到喬昭悠悠道:“姜滿淨,你是想我了所以才裝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