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你是怎麼回事?激動什麼?”菊丸上前輕輕拍了一下越前的頭,然後順手拿走他面前剛上的星鳗壽司。
不二周助冰藍色的瞳孔瞬間放大,“是啊,越前,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呢。”他的話裡帶着探究的意味。
越前平複了一下,習慣地拉了下帽檐,撇了撇嘴,“才沒有那回事,我隻是不小心嗆到了。”手不自覺摩挲了下一旁的手機。
彩花居然是手冢部長的表妹。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裡無法不産生波動,那個家夥她知道嗎?
這家夥應該不知道吧。
越前突然想起彩花之前好奇地詢問關于網球部的事,心裡有些好笑。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莫名覺得他和彩花似乎更親近了一點,就好像他們倆之間似乎多了某種牽絆,剛好撫慰了這兩天彩花沒回自己消息的不安感。
他不會找不到她。
衆人雖然有些懷疑越前的反常,但也沒有多想。
酒足飯飽之後,桃城和菊丸喝得酩酊大醉,嘴巴裡時不時喊着“青春啊,青春。”
沒醉的幾人看這倆人耍酒瘋的樣子有些無奈,最後決定海棠和乾送桃城回去,不二和大石送菊丸回去。
手冢和越前目送幾人上車遠去,手冢撐起傘正準備和越前打招呼後離開,卻聽到,“部長,我沒帶傘。”
手冢微微一愣,轉身看向越前,他平時獨來獨往,鮮少主動尋求幫助。手冢稍作思考,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去。”
越前拉了拉帽檐,低聲道:“部長,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家離這裡比較近。”手冢眉頭微挑,顯然對越前的提議感到意外,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兩人并肩走在雨中,傘下的空間讓他們不得不靠近,卻又保持着适當的距離。雨聲淅瀝,空氣中彌漫着濕潤的氣息。
相顧無言,幾分鐘後,越前突然開口,語氣平靜:“部長,您家人最近都還好嗎?”手冢側目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嗯,都很好。”
越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過了幾分鐘,繼續道:“日向彩花在美國很有名。”
手冢略感驚訝,但心裡閃過一絲欣慰:“是嘛,那就好。沒想到你也會關注這些。”
越前裝作無意地笑了笑,隻是說:“彩花……是個好名字。”手冢沒有察覺他的用意,隻是淡淡地回應:“嗯,她的名字是祖父取的。”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手冢又說,“過幾天祖父生日,她應該會回來。”
雨聲持續,越前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隻是帽檐下的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卻閃着光亮。
手冢察覺到他的異樣,微微側目,但并未多問。不久後,手冢的家出現在視野中,他停下腳步,轉向越前:“越前,我到了。”
越前微微點頭:“部長,傘我先借走了。過幾天我再還給你,部長再見。”
手冢國光看着越前龍馬轉身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心中隐隐覺得有什麼被忽略了,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雨夜中,越前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
手冢國光推開家門,将傘放在玄關,走進客廳時,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一看,屏幕上是迹部景吾的名字。
他微微蹙眉,按下接聽鍵。
“喲,手冢,還真是難得接到你的電話。”電話那頭,迹部的語氣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卻又透着一股自信,“本大爺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手冢略微調整了一下手機的位置,聲音冷靜如常:“什麼事?”
“關于日向彩花。”迹部頓了頓,語氣不疾不徐,“本大爺希望她能代言我們公司的新産品,已經聯系了她的經紀公司,但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手冢推了推眼鏡,目光微沉:“彩花的事情,我不會幹涉。她有自己的決定。”
“啧,手冢,你還是一樣無趣。”迹部輕嗤一聲,“我隻想要你幫本大爺轉達一聲。”
“好吧,我會幫你轉達。但去不去由她自己做主。”手冢神色有些無奈,他太清楚迹部的脾氣,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謝了。”電話随即挂斷。
迹部景吾正随意地倚靠在天鵝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捏着一隻高腳香槟杯,淡金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暈,氣泡緩緩上升,在杯壁上炸裂。
迹部微微抿了一口香槟,舌尖感受到微妙的氣泡感,他滿意地眯了眯眼,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手機。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大理石茶幾上,茶幾上放着一份剛送來的文件,封面赫然印着“日向彩花”幾個字。
他視線掃過文件内容,接着悠然地晃了晃手裡的香槟杯,目光透過玻璃落在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幾分,眼裡透着些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