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樂機場
飛機穩穩降落在跑道上,越前拉低帽檐,看了一眼時間——演唱會七點開始,而現在,正好是六點十分。
沒有多做停留,他徑直拉着行李走出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沉聲報了音樂廳的地址。
夜色下,巴黎的街道燈光璀璨,車窗外是流動的霓虹與古典的建築交錯,然而越前卻沒什麼心思欣賞。他靠在座椅上,微微閉目養神,指尖習慣性地輕輕轉着網球。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演出場館外。即使隔着車窗,他也能看到門口聚集了大批粉絲和媒體,氣氛熱烈而期待。
他拉起帽檐,側身下車,跟在粉絲後面排隊進入會場。
——巴黎音樂廳
華麗的舞台燈光緩緩亮起,聚光燈投射在舞台中央,空氣中彌漫着音樂的律動。
彩花站在舞台中央,身着一襲黑色修身長裙,肩部點綴着星星般的亮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她的手輕輕握住麥克風,側臉被燈光勾勒出柔和的弧度。
樂隊奏響前奏,琴音流淌,她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随即張開雙唇,清透而溫柔的嗓音在音樂廳中緩緩鋪展——
“The night is young, the stars are bright…”
她的歌聲仿佛帶着魔力,将整座音樂廳籠罩在一片溫柔的氛圍之中。每一個音符都如同夜空中飄落的星光,輕柔卻直抵人心。
觀衆席上,粉絲們随着節奏輕輕搖擺着熒光棒,彙成一片流動的光海。整個會場仿佛沉浸在她所描繪的夢幻世界裡。
彩花唱到副歌時,緩緩睜開眼,視線順着觀衆席掃過,感受着這份屬于她的舞台與掌聲。
然而,下一秒,她的目光忽然頓住。
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懶懶地靠坐在座椅上,帽檐壓得很低,但那微微仰起的臉龐、那雙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眼睛,她再熟悉不過了。
——越前?
她的指尖微微一顫,音調幾不可察地波動了一瞬,但很快便調整回來,繼續專注地唱完歌曲。
可她的思緒卻有些飄遠。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曲完畢,彩花下意識再從剛才那個方向望去,卻隻看到粉絲熱烈地揮舞着熒光棒。
彩花回到休息室,仍然被剛才的畫面困擾着。她坐在化妝鏡前,指尖無意識地撥弄着耳飾,腦海裡一遍遍回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拿起手機,屏幕亮起,消息欄空蕩蕩的,越前并沒有發來任何信息。心裡那點莫名的期待落了空,她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低聲自嘲:“果然是看錯了吧……”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經紀人Emily走了進來,臉上有些為難,“Aria,有個熟人要見你。”
彩花一愣,擡頭看向她,正想問是誰,門口卻已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越前龍馬。
他穿着簡約的黑色運動外套,帽檐依舊壓得很低,雙手插在兜裡,站在門口,琥珀色的眼眸靜靜地看着她。
彩花怔怔地望着他,心髒仿佛漏了一拍:“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越前語氣随意,但眼神裡帶着些許探究,“演唱會不錯。”
彩花張了張嘴,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原以為自己隻是出現了幻覺,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Emily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似乎在評估着什麼。最終,她雙手抱胸,語氣帶着點無奈,“Aria,雖然這次是私人行程,但你的身份畢竟是公衆人物,還是要注意點。”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不要随意與異性單獨行動,以免被狗仔拍到。
彩花還沒來得及反應,越前已經率先開口:“我們出去走走。”
他的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笃定,目光直視着她。
彩花心中微微一動,偏頭看向Emily,後者無奈地歎了口氣:“注意别被拍到。”
得到許可後,彩花也沒再猶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快步跟上越前的步伐。
兩人并肩走在塞納河畔,夜晚的巴黎彌漫着獨特的浪漫氣息,街頭藝人輕彈吉他,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飄蕩,河水倒映着城市璀璨的燈光。
彩花拉緊外套,偏頭看着身旁的少年,他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雙手插兜,步伐随意而輕松。
“你怎麼突然來巴黎?”她終于忍不住問道。
越前微微側眸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旅遊。”
彩花有些無語:“你不是剛結束一場比賽,不抓緊訓練準備下一場嘛?”
“嗯,休息幾天。”越前不緊不慢地回答,頓了頓,又道,“你的演唱會,挺不錯的。”
彩花愣了一下,随即揚起笑容,眉眼間帶着些許狡黠:“你該不會是特地來看我的吧?”
越前輕嗤了一聲,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懶懶地換了個話題:“巴黎的夜晚,挺熱鬧的。”
熱鬧才有鬼呢,彩花看着大街上空蕩蕩的,輕笑一聲,沒有拆穿他。
彩花正要說話,忽然,餘光掃到不遠處有幾個形迹可疑的人,拿着相機,正悄悄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她眼神微微一變,迅速伸手拽住越前的手腕,低聲道:“狗仔!”
越前眉頭一挑,還沒來得及反應,彩花已經拉着他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
狹窄的小巷裡,牆上爬滿了藤蔓,古老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兩人躲在一個隐蔽的角落,彼此的呼吸交錯。
彩花背靠着牆,努力調整着呼吸,餘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越前比她高半個頭,帽檐下的眼神深邃而專注,近距離的壓迫感讓她心跳有些莫名的加速。
他的氣息很近,帶着淡淡的清冽氣息,像是網球場上午後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