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薄紗窗簾,輕輕灑在房間的一角。
床上的人睫毛微顫,像是被這柔和的光線喚醒。終于緩緩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掙脫出來。耳邊是窗外隐約的鳥鳴,清脆而遙遠,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日向彩花輕輕翻了個身,手臂從被子裡滑出,指尖觸到微涼的空氣。床單是柔軟的棉質,帶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她深吸一口氣,感受着胸腔的起伏,仿佛連呼吸都帶着一絲慵懶。
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就是舒服,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闆上,木質的地闆傳來微微的涼意,讓她不由得縮了縮腳趾。她走到窗邊,伸手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明亮起來。
“昨天晚上到現在隔壁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是難得。”她嘴角微微上揚,拉開陽台的玻璃門,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語道。
忽地,她視線一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旁邊的陽台,看來自己的投訴貼奏效了,還算這家夥有點眼力見。
由于是聯排别墅,雖彼此獨立卻又緊密相連。
就拿陽台來說,幾乎是對稱的,大小、形狀、甚至欄杆的雕花都如出一轍,兩個陽台之間隻隔了一道低矮的玻璃屏障,似乎隻要輕輕一跨就能到對面去。
日向彩花突然覺得她這個鄰居還挺神秘,除了剛搬來那天自己透過窗戶遠遠看了一眼,其餘時間都沒見過。
不過這正合她意,她也不想和這人有過多接觸。她之所以選擇這個社區,就是因為私密性好的同時,社區人也不多。
彩花拿出手機,翻了翻聊天界面,她在娛樂圈中也沒有刻意去結交朋友,關系特别好的也就3、4個,但因為最近他們也有通告,于是聚會隻能一延再延。
Emily昨晚剛發來消息,認為自己最多再過2周就可以全面複工,讓她珍惜一下這來之不易的休假。
彩花又查看了一下郵箱,發現自己的大學教授給自己發了好幾封郵件,都是有關課程作業的,她簡單回複一下,準備乘這段時間休假抓緊完成。
盡管彩花平日裡有很多通告,但這幾年她絲毫不敢耽誤學業,理由很簡單,這是父母對她進娛樂圈發展開出的衆多條件中的一個。
這時,一陣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看清來電人名字後,彩花臉上揚起了孩子氣的笑容,她立馬接通。
“摩西摩西,我親愛的姐姐大人有何貴幹啊?”
“少滑頭,最近的新聞怎麼回事,快如實招來。”電話那頭手冢國香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彩花的耳朵裡。
比起自己的表哥手冢國光,彩花更害怕自己這個表姐,畢竟自己有任何事都瞞不過她。
彩花不用想也知道自家表姐指的是跨年夜那件事,她呼了一口氣,嘴巴微微嘟起,有些無奈,“姐,你别聽新聞裡亂說,我真的隻是好心送人去醫院。”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遠在日本的母親大人對于這件事反應一定更大,自家老父親她倒是不擔心,一向支持自己。
“你沒事就好,那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休息。”
手冢國香停頓一下,繼續說,“這件事傳到日本,昨天姑姑和姑父來家裡吃飯,姑姑發了好大一通火,要不是姑父及時攔下,姑姑這會兒估計已經到美國了。你啊,還是有空趕緊打個電話回去。”
想起自家母親大人草木皆兵的樣子,日向彩花突然脊背一涼。
“好吧,我知道了。”彩花話裡透露出一絲不情願。“對了,哥哥最近還在德國訓練嗎?進展如何?”
“嗯,小光還在德國特訓呢,不過應該快回來了。進展我沒問,不過我想以他的實力肯定會順利的。你不是向來對網球不感興趣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電話那頭手冢國香看了下書桌上放着的日曆,言語間都是對自家弟弟網球實力的肯定。
彩花吐了吐舌頭,語氣輕快,“沒什麼,就是最近我們社區來了個日本人,也是打網球的,我那天路過球場看了幾眼,感覺實力和哥哥有得一拼。”
彩花自覺向手冢國香省略了這人還是自己鄰居這件事,省得又被問東問西。
“是嘛,我倒是聽小光之前提過一嘴,說他國中時期有個網球部的學弟現在在美國,好像也打上職業賽了。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就20、21的樣子。”
還沒等彩花反應,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記女聲,呼喚着手冢國香,彩花聽出來聲音應該是她的舅媽,于是姐妹倆匆匆挂斷電話。
正當她準備轉身回房間時,突然聽到陽台下面的草叢裡傳來一陣微弱的“喵嗚”聲。彩花愣了一下,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更加清晰。
“貓?”這個社區雖然環境很好,但平時很少見到流浪動物。
她快步走到樓下,輕輕打開門,探出頭去,果然看見門口的草叢裡有些細微的動靜,她慢慢走過去,小心地扒開面前的草叢。
裡面居然蜷縮着一隻小小的橘色貓咪!
它的毛發有些淩亂,身上還沾着幾片枯葉,看起來像是流浪了很久。小貓聽到聲響,擡起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彩花,嘴裡又發出一聲微弱的“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