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老宅,月色朦胧。
已經不怎麼管事的瞿家老爺子正坐在扶手椅上安詳地品茶。
啊,好茶。
幾分鐘後,有人過來和他說,瞿禦舟請假了。
瞿老爺子雖然意外,但仍舊笑眯眯地點點頭:“他也确實該歇歇了。”
“整天就知道工作,怪辛苦的。”
瞿老爺子安排好事情,又安詳地品茶了。
晚上十一點,老人家預備睡覺。
有人和他說,他的乖孫揍情敵了。
“把韓家的小孩給揍了,聽說是對方追求的時候,手段不怎麼幹淨。”
瞿老爺子歎口氣,拐杖捶地,拔高音量:“把秦遲蕭給我叫來!”
“又惹事又惹事!”
管家遲疑片刻,試探地說:“這回不是秦遲蕭。”
“是,瞿總,瞿禦舟。”
老人家舉起的拐杖“啪”得聲掉地上去了:“啊?”
啥玩意兒?
房間被特意安排在老爺子隔壁的秦遲蕭聽到聲音,走進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做好了被揍的準備,背過去的姿勢都擺好了。
肌肉記憶熟練得可怕。
“外公,您叫我啊?”
“我又惹什麼了?”
“不管了,您先打吧,我還得睡覺呢。”
瞿老爺子:……
管家:……
瞿老爺子腿腳都利索了,快速走回房間找妻子,路過秦遲蕭都路過了,還是順便打了下。
“滾回去睡覺。”
秦遲蕭:“哦。”
他放心地回去睡了。
房間裡,老人家都準備睡了,被她丈夫推起來。
“出事了。”
老奶奶心态平和:“唉,能有什麼事。”
“遲蕭也惹不了什麼大事。”
“明天再說吧。”
瞿老爺子急死了:“這回不一樣。”
老奶奶坐起來:“小姑娘懷孕了?”
“真是胡鬧!”
“他敢這麼不尊重人家姑娘,我也要揍死他。”
“不是秦遲蕭。”老爺子說。
老奶奶又安心地躺下了。
“禦舟請假了,還揍了情敵。”
老奶奶又起身了,一把年紀仰卧起坐起來。
“你怎麼不早說!快去看看!”
“我就說這孩子憋久了容易出事!可不出事了!”
深夜的瞿家老宅,月色更朦胧。
瞿禦舟坐在兩位老人跟前。
瞿家教育晚輩嚴厲,尤其是家風嚴格。
最主要頻繁出戀愛腦,需要挨個管,防止丢人。
這陣子,老人家前面坐着的是秦遲蕭。
所以看到姿态挺拔,氣質疏離的瞿禦舟時,兩人老人都有點怪異。
尤其是平時放心的乖孫側臉還紅了,一看就被人扇了巴掌。
最先說話的是老奶奶:“說吧,怎麼回事。”
問瞿禦舟之前,她其實知道的差不多了。
說是揍了人,其實誇張了,瞿禦舟給了那小子一拳,那小子也打回來了。
然後對方知道自己不入流的手段被抖出來,倒是痛快地認了,又由着被揍了拳。
“滾。”
韓亭笑了:“第一次看你情緒這麼激動。”
“你告訴她吧。”
他扯了爛攤子出來,被家裡拎回去教育,順便逼着他連夜出國管個新項目。
意思很明顯,去反省。
但是無論是韓亭,還是瞿禦舟,都默契地沒提那姑娘是誰。
哪怕現在,瞿家老爺子連問三聲,他還是抿着唇,沒回答。
“不是,你這巴掌,到底誰打的啊?”
老奶奶歎口氣,換了個說法:“事情我們也知道了,不是你的錯。”
“韓家那小子手段狠毒,也該揍。”
“我們問,也不是不準你追了。”
“被喜歡的姑娘扇個巴掌,常有的事情。”
“遲蕭那小子,不是老是挨嗎?”
瞿禦舟垂着眼,沒說話。
老爺子:“問題是,你怎麼沒追到就被扇了呢?”
瞿禦舟沒出聲。
“是給你出的損主意?”
瞿禦舟這回張了張唇:“小叔。”
瞿老爺子:“你信他!”
“他當年追了多久,你信他?”
老奶奶:“哪家的姑娘,我辦個家宴,請人家來玩。”
“要是人家給我這個面子,你好好認個錯,将事情解釋好。”
“大不了再挨兩下。”
“現在總能說了?”
“清搖。”他喉結動了動。
“謝謝奶奶,麻煩了。”
瞿老爺子:“啊?誰啊?”
老奶奶瞪了他一眼:“柳家的小姑娘,壽宴來過,标緻得不行,人又機靈。”
“反正你加油吧。”
“奶奶隻能幫到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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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宛筵挂了電話回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