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希誠突然想親,是蘇璟在進來時的動作提醒了希誠,礙于剛才一直有人并且要試衣服,沒有多餘時間唬人單獨空間處理,現在兩人才終于有了單獨空間。
對自己保持坦誠,對自己保持最原始的熱愛,無條件包容自己的欲望,是希誠對自己的要求。
隻是長大的時間裡終究會有些許偏移,連希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變了,将一切都算得太清楚。
其實這種做法對于日常生活很好,不會有多餘的東西連接到自己的生活,不會讓自己擁有多餘的累贅。
但希誠願意這樣對馬甲嗎?希誠不願意。
他希望馬甲自由幸福,他希望他們能夠有自己獨立的思想,這或許就是希誠太過在意他們了吧。
當你想要對方好時,常常也會忽略對方的想法。
希誠想法不好嗎?其實很好,自由對于馬甲來說很稀缺,也無法主動擁有,可比起自由馬甲們或許更喜歡占有。
希誠微微起身将自己送到蘇璟面前,笨拙蹭着蘇璟微涼的唇瓣,蹭得蘇璟嘴角發熱,蹭得希誠眼神迷離。
他想過如何愛另一個自己,用愛情還是用親情還是最普遍的友情,後來他清楚他們的關系不能用世俗所規定。
他們本就是不屬于世俗的飛鳥,一切妄為的行為都會被包容。
不可能将是可能,無法達到的願望會是未來既定發生的事情。
希誠的吻技并不好,撬開蘇璟舌交也隻是斷斷續續的舔舐,蘇璟隻能扶着希誠的腰一步一步引導對方深入。
看着紅着臉閉眼又十分認真的希誠,蘇璟稍微退出讓希誠緩口氣,不過幾息又重新回到原位。
不一樣了,不再是要求,不再是公平,這是在索求,就想最初的時候,蘇璟想。
人随着時間都會發生變化,這是既定的事實,人們無法改變,希誠也是馬甲也是。
人們都喜歡追憶過往的自己,追憶過往遇到的人們,卻沒辦法再回到從前,畢竟人們承受不起變成以往自己的代價。
最初遇到希誠時,蘇璟都還記得對方慌張又歡喜的情緒波動。
幸運、奇迹、幸福,是希誠給馬甲存在的定義,也是希誠最開始得到的反饋,也是希誠最喜歡的感情。
那時希誠喜歡黏着每一個馬甲,喜歡和每一個馬甲訴說着自己的故事,喜歡聽每個馬甲給出的反應。
沒有顧慮沒有枷鎖,将自己淺白的欲望放在馬甲面前,想要大家一直一起,想要是唯一的唯一。
馬甲想啊這是多可愛的想法啊,多麼讓人安心的占有欲,一直這樣他們該有對幸福。
可人總會長大,希誠不知何時也學會了收斂,将那份讓馬甲心安的欲望封鎖起來,變成了讓馬甲惶恐的公平對等。
馬甲的靈魂本就缺少一角,公平和對等實在無法填補他們的空缺,這隻會讓馬甲覺得希誠想抛棄他們。
為了不被抛棄馬甲開始改變自己,開始提出一個又一個要求,希誠滿足了他們,卻依舊讓他們惶恐。
情無法對等,不能對等,看得太清楚那便不再是情,那是算得太清的數字。
混沌是情的代表詞,它不是純善,也不是純惡,它隻是一個人的全部。
當你完全接受一個人完全的情時,那麼你真的離不開對方了,你無法主動離開也無法放下。
情也是欲,就如攀附的枝條,禁锢着約束着欲望,卻也挑撥着欲望。
就如現在……
希誠和蘇璟早已不是剛開始矜持的姿态,蘇璟早已壓着希誠躺倒在床上。
被精心打理好的發型早已随着兩人動作變得雜亂,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同樣沒有幸免。
兩人外套早已脫去,蘇璟還好隻是沒有了外套剩餘的衣件都還在,希誠就狼狽一些,隻剩下一件半開的襯衫和明顯被揉捏過的西裝短褲。
還好這次試裝絕對的衣服不是這套,不然這件衣服明天晚上可拿不出來啊。
“我愛你,我愛你們。我好想我們融為一體,就像以前一樣的親密,我好想是你們的唯一的唯一。”
希誠的隐形眼鏡已經被拿下,眼睛夾雜着眼淚看着模糊身形的蘇璟。
這種話有好幾沒有說出過了?希誠在心中想着。
以前即使不好意思都想要說出來,為什麼長大了說出來後反而有些心酸?
希誠捧着蘇璟的臉,即使看不清也努力仔細端詳:“我好想變了好多,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變了。”
“以前我……”
“阿誠,你隻是太好了。明明可以不用在意我們的想法,不用在意我們的人生自由,我們隻是工具,這是事實。”
“每個人真的愛自己嗎?不會的。不是每個人都會愛着自己。可你從始至終都在告訴我們你愛着我們,那份感情沒有雜質,隻有濃烈潔白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