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看不到盡頭的綠色樹海,名為妄海之森,原始的生活壞境,使得其中星獸兇悍異常,越深入星獸越少,但級别越高,除非是實力強大的星力師冒險隊,不然很少有人有膽子進入妄海之森深處。
兩個全身塗成綠色的人小心翼翼地在樹林裡挪動,正朝着青鸾鳥的領地過去。
“花顔,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那可是七階的青鸾鳥,一個能打一百個我們,萬一……我是說萬一……”
“沒事,金盞你把落神草放下後就躲起來,等青鸾鳥被引走,我一個人去接朝露。我動作很快,不會被發現的,你放心!”
“哎,好吧。你小心些。”
兩人在距離青鸾樹幾百米的位置分開,一人繼續小心向前,一人停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停留在原地的金盞估計花顔已經走到青鸾樹下,從懷裡拿出一個密封瓶,裡面是一根閃爍着五彩光芒的草根。他将草根抛出去,然後收起密封瓶後退。
落神草的香味對青鸾鳥來說像是貓薄荷對貓一樣,能夠讓它心神愉悅,它們沒辦法抗拒落神草的吸引。
“啾!”
聞到香味的青鸾鳥從高聳的青鸾樹梢振翅飛出。
躲在樹下草叢的花顔目送青鸾鳥離開,接着起身一蹬雙腿,像隻靈巧的兔子一樣攀上樹,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樹冠過去。
通往樹冠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個圓形傘蓋樣的東西,兩三米寬,由各色樹葉和舒适的絨草組成。
花顔知道這是青鸾鳥的巢穴,她深吸一口氣,一個躍身爬上巢穴邊緣。
然後就對上一雙直勾勾望過來的眼睛。
青鸾鳥的巢穴裡怎麼會有人?!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花顔一腳踩空,她身形左右搖擺幾下,嘭一聲摔在絨草鋪的鳥巢裡。
莫無言雖然用不了星力,但意識依舊敏銳,在花顔攀上青鸾樹的瞬間,他就已經察覺,隻是他沒想到,上來的會是個……綠人?是這個星球的土著嗎?
他望着全身都塗滿綠色的人,不确定的想到。
“呸呸!”花顔撥開臉頰粘上的絨草,目光謹慎地看向靠坐樹幹的兩人。
這一看,她沒忍住輕吸了口氣,無他,實在是這兩人長得太好,難道青鸾鳥還喜歡收集帥哥?
左邊那位穿着一身黑色長袍,細看還繡着奇特的銀色暗紋,花顔隻在舊古時代的視頻裡見過這樣的服飾,輕盈又華麗,給人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他皮膚很白,幾近透明,長相妖冶又純淨,閉眼坐在那裡,仿佛一縷即将消逝的輕煙,讓人忍不住放輕呼吸。
右邊那位是和她對視的人,穿的短袖長褲,常見的纖文材料,一雙鳳眼融合了鋒利與柔和,矛盾又融洽,是和旁邊之人截然不同的淩厲帥氣,像是一把出鞘即沾血的刀。
不過,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花顔皺眉回憶起來,在記憶的角落找到熟悉的原因,她一拍手,興奮道:“你是言無!還記得我嗎!?我是花顔啊,藍金星飛船,我們坐一起的!”
聽見她的話,莫無言仔細打量了一番,雖然臉上綠了些,但那雙忽閃的大眼睛他還是有印象的,“是你啊。”
“嗯嗯,你……和你朋友怎麼會在青鸾鳥的巢裡,被抓來的?”花顔的目光在莫無言和将離身上疑惑地打轉。
“不是,出了點意外,”莫無言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你來這兒是?”
“啊,我是來……”
“啾~”
青鸾鳥的叫聲從花顔背後傳來。
她臉色一白,“遭了!它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沒等她做出反應,青鸾鳥翅膀一收,降落到巢裡。
在花顔驚駭的目光裡,青鸾鳥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莫無言那邊。
它輕輕叫了聲,用頭蹭了蹭黑袍人的臉頰,黑袍人在它的呼喚下睜開眼,露出一雙琉璃般的赤瞳。
将離睜眼看到獻寶的青鸾鳥,擡手輕輕推開它,“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啾。”被拒絕的青鸾鳥也不氣餒,在将離身旁蹲下,開心地把玩着叼回來的落神草。
花顔瞧着他和青鸾鳥的互動,驚訝得目瞪口呆,傻傻的愣在原地。
“你……他……”她看看将離,又看看莫無言,一整個大震驚,這真的是生人勿近的青鸾鳥嗎?她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莫無言看了眼青鸾鳥叼回來的落神草,明顯經過炮制,不是新鮮采摘,是有人故意想引走它,“花顔,這落神草是你帶來的?”
“啊,是,”花顔小心地瞥了眼青鸾鳥,七階的威懾哪怕沒有完全放開,也讓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想取點朝露來着……”
莫無言眼中閃過幾分詫異,“你這膽子倒是不小。”他能看出花顔修為不過二階,居然敢來招惹七階青鸾鳥。
花顔咬了咬下唇,露出擔憂的神色,“沒辦法,我父親中了枯木藤的毒,我聽說朝露可以解,這才冒險前來。”
聞言莫無言湊近将離耳邊,低聲道:“不若讓她為我們帶帶路?”
他們在青鸾鳥巢裡已經待了十來天,他的傷好得差不多,正想着離開後朝哪裡去,有個認識的人給他們帶帶路也不錯。
将離收到他的意思,拍了拍青鸾鳥的翅膀。
“啾。”沉迷落神草的青鸾鳥回過神,展翅飛向上方。
沒一會兒,它叼着樹葉飛回來,莫無言接過它嘴裡的樹葉,遞給癱坐在地上的花顔,“給。”
“這……”花顔覺得自己平生經曆的離奇事都沒有今天一天多,老天爺啊,她居然看到有人能指揮七階青鸾鳥,被譽為樹上珍珠的朝露就這樣簡單的來到她面前,她不會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