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金山風景區。
聚集的A級污染物并不好對付,S市軍區在職玩家于論壇發布召集令請求玩家協力清剿,但真正敢來圍剿A級污染物的玩家也大多在B榜排名往上。
戰鬥力低的玩家挑戰等級高的污染物,不僅等于刮痧,還容易受傷。
“這些A級污染物怎麼殺不完?”
“最早來的那位大佬呢?怎麼不見了?”
“一秒一隻污染物,人家刷個一分鐘就夠了,還用得着跟我們一樣在這裡刮痧刮到厭倦嗎?人早走了!”
擊殺積分收獲提示一次次響起,可A級污染物的數量卻沒有絲毫減少,甚至越來越多。
巨石怪們向上攀登鳴金山,玩家們站在山腰的空地上向下釋放異能進行攻擊,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身體從山腰往下跌落,在地面摔成碎石再次重組,再锲而不舍地向上攀爬。
“是‘重組’。”有玩家冷靜分析:“這玩意殺了等于白殺,隻要它的身體沒有徹底消失,就算是變成顆粒了也能再次重組。”
就算可以擊殺,對方也有無數次複活的機會。
“那就一直刷啊!”
對玩家來說,這裡的确是一個刷積分的絕佳位置,但對被困在這裡的幸存者來說,污染物一天不離開,他們就一天不能下山。
幸存者們躲在防空洞中,他們已經在這裡被困了三天,食物和水都是玩家們運上來的,三天裡有許多人跑下山被怪物殺死,也有一部分身體孱弱的在防空洞裡活活餓死,屍體在洞中慢慢腐爛。
直到玩家上山,情況才稍微好轉。
一天前,防空洞裡還有一千多人,現在隻剩下三百人。大家彼此抱團取暖:“外面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救我們出去?”
“你清醒一點吧,外面現在下着酸雨,出去也是死,還不如待在防空洞裡。”
自玩家帶着食物到達後,餓了三天終于的小女孩兒啃着柔軟香甜的面包,她扒拉着身邊媽媽的手,目光落在了角落裡一個奇怪的人影身上:“媽媽,那個叔叔,奇怪。”
女人的視線順着孩子指着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防空洞的角落中背對着所有人,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穿着一身奇怪的道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她的心頭湧上怪異和不安,難道他是哪些“玩家”中的一個?
懷着這樣的疑惑,女人先安撫了一番吃着東西的小女兒,慢慢站起來往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先生……您在做什麼?”
等她走近時,才發現剛剛還在視野中的男人卻憑空消失了。
她揉揉眼睛,不是錯覺,男人真的消失了。
女人站在他剛剛站過的位置,一枚紅色火焰标志正烙印在牆壁上,火焰的紋路流淌着不知名的暗紅色光芒。
這東西太詭異了……她最終沒敢伸手觸碰。
女人轉身重新回到小女兒的身邊,懷疑是女兒和自己出現了錯覺,畢竟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異常似得或熟睡或進食。
唯獨小女兒一雙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臉,童聲稚嫩。
“媽媽……你在哪兒?媽媽?”
“媽媽!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小孩兒能不能閉嘴啊!吵死了!”
“大人管一下啊!”
她趕緊向憤怒的人們道歉,随後擔憂地跑到女兒的身邊,急切地安撫道:“寶貝别哭!”
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她的手掌卻直接穿過了女兒烏黑的頭發。
女人擡起自己的手,恍然發現——她的手變得透明了。
她再度擡頭,眼前,一個長得與她一摸一樣的的人正代替自己撫摸着女兒的頭發,嘴角裂開一個誇張的笑容,“她”從喉管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嘎吱嘎吱……寶貝别哭……媽媽在。”
女人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她憤怒地想要撕扯那個人的嘴臉,可無論怎麼做,透明的身體讓她的進攻成為了徒勞。她環顧四周,聽到了那些同樣帶着憤怒和怨恨的聲音。
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悄無聲息搶走了所有幸存者的軀殼。
洞口外,一輛直升飛機緩緩停在洞外的平台上,前來接應幸存者的玩家軍官招呼着“幸存者們”:“市區内避難所人滿了,我們先去最近的地下避難所!所有人有序進入機艙,老人小孩兒先上!”
“幸存者們”發出了歡呼:“太好了!有救了!”
她努力想要發聲,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了,隻能眼睜睜地女兒被怪物帶上了直升飛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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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微還沒從【污染物親密度功能】裡面緩過勁來,轉眼S級巨石怪又要往她頭上摸,時微趕緊往旁邊一躲。
不能摸,這一摸就是1000啊!
巨石怪忽然喪氣地垂下了頭,龐大的身體在地面緩緩坐下,周邊隻剩框架結構的建築在瞬間被它一屁股坐成了齑粉。
時微被揚了一臉的土,忽然耳邊出現一個類似孩童的憋着悶氣的委屈聲音:
“摸一下怎麼了,就摸了一下就不讓摸了!”
時微:?
幻聽?
【與S級污染物的親密度達到1000,已解鎖一級親密度權限:聆聽污染物的心語。】
聆聽心語?
時微晃晃腦子,剛剛不是幻聽,而是巨石怪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