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才是好時機。”女人露出一抹微笑,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剛剛格莉絲描述的那個症狀是什麼嗎?”
“什麼?”
“那是觸手被種植在人體内的典型反應。”
“什……”多卡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他們怎麼敢……”
“他們有什麼不敢的?觸手被種植的最佳年齡應該是在兩歲之前。一旦超越兩歲,就會給人體帶來巨大的痛苦與難耐。”
“可是陛下完全沒有……”
“所以說那個人的食物裡肯定有東西。也就是說有人暗中幫助他們,研究出來了可以抑制觸手細胞在人體内的繁殖,從而達到讓他活到現在的目的。整個帝國,有這樣能力的人寥寥無幾。想要研究出藥物,必須要有實驗室,你覺得滿足這個條件的,有幾個人?”
“……”
多卡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你放心,就算不是他,那也一定和他脫不了幹系。”
“那我去找他。”
“嗯。”
支開多卡之後,霍十七身後的“夜莺”大門才緩緩地打開。
穿着寶藍色連衣裙的連聽雲從裡面走出來,看向已經走遠的多卡,“走了?”
“嗯。”霍十七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兩個人朝着裡面走去。
“我也是沒想到你有朝一日會支開多卡。”
“他不該參與進來。”霍十七坐在吧台旁,随意地指了指上面的一種酒品,“這個。”
“好的。請稍等,女士。”調酒師彬彬有禮。
“這又不是什麼絕密機要,你做什麼要這麼防着他?”連聽雲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你知道為什麼最後一個試驗品會是我嗎?”霍十七淡淡地說道。
“嗯?”
“因為多卡的家人已經全部喪生在這場實驗中了。”
這句話一出來連聽雲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向她。
她知道霍十七曾經接受過一場非常巨大的實驗,但是她對這個實驗具體是做什麼的并不了解。
今天驟然聽到她這麼提起來,一時間還有些震驚。
“我不能再讓他接觸這裡面的東西。所以讓他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艱難地開口:“那之後呢?”
“等他坐上那個位置,我就可以撤了。這個位置坐了太久,不能再繼續坐下去了。而且,坐着太累了。”
“伊利爾耶能放你走?”她不信。
“他就算不放我走,能拿我怎麼辦?”
“……”
“至于其他的。一切等他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再說吧。”
“那也用不了多久了。最晚這個月底,你們謀劃這麼多年的東西就該兌現了。”
“啧,誰知道呢。”
調酒師将她剛剛點的酒調好,放在了她面前。
霍十七端起來,喝了一口,“味道和聯邦的酒果然有區别。還是聯邦的酒味道更甜美一點。”
聞言,調酒師興緻盎然地看着她,“看起來女士還喝過聯邦的酒?”
“嗯。同一品種的酒。”
“那不應該啊。”青年說道,“這種酒隻有一種調法,就算是因為地域的原因導緻味道有所差異,也不能得到一個‘聯邦的酒更甜美一點’啊。”
“那就不知道了。”霍十七笑笑,“也許是我的味蕾有問題吧。”
聽到她這麼說,青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轉過身去招待别的客人。
“你這味蕾還能嘗出味道的不一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确實是聯邦的更好喝。”
“啧,什麼酒,我改天去再去聯邦的話,也去嘗嘗。”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直到一道急促的鈴聲響起。
她們對視一眼,霍十七示意她接起來。
看見她的眼神,連聽雲将電話接通,語氣平常地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請問是連小姐嗎?”
“是我。”
“不知道公爵殿下是否在您旁邊?”
“在。你直接說吧。”
“好的,國王陛下病危,已經被内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内宮召集部分大臣進入王宮商議。”那邊的語速飛快地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即使是霍十七,也不由得看向身邊的連聽雲。
她們誰也沒想到,剛剛從内宮出來沒多久,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霍十七垂下眼睑,狹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我們要……”連聽雲有些猶豫地看向她,張了張嘴。
“去,為什麼不去?”她輕笑一聲,涼涼地說道:“這個時候‘病危’,恐怕多爾哈德那邊也受到了消息,國王屬意的王儲另有其人。他也害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他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了。隻需要在适當的時候把他拉下來。”
幾乎是半個小時不到,星網上就已經有了相關熱搜詞條:#國王陛下病危#,并且高居不下。
民衆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國王為什麼會突然“病危”。
無論他們心裡在想什麼,表面上都必須表現出關切的表情。
與此同時,内宮已經在短時間内聚集了一大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