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德離開的時候,留下一句話,“早知道殿下你這麼好用,我就直接問你要了。”
剛說完,就被霍十七趕了出去。
她冷笑一聲:“你要是這都做不好,直接自裁吧。”
她回到房間,少年還在睡覺,還沒有蘇醒。
難道是車裡的香放的太多了?
她向前走了幾步,坐在床邊。
少年的臉色潮紅,好像被什麼東西折磨着。
霍十七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手,附在他的額頭上。
掌心下傳來的高熱讓人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怎麼會這樣?霍十七皺了皺眉頭。
“嗯?好熟悉的味道。”
此時,許久沒有出現的觸手迷迷糊糊地說道。
“你知道?”
“這不是發情的味道嗎?”觸手理所當然地說道。
“發情?”
原本隐藏在身體深處的觸手逐漸出現,在她的脖子上張牙舞爪地舞動着。
它們好像來自地獄的惡犬,看見生者就想蠶食。
“……你确定不離開它嗎?”觸手的聲音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你有想法?”霍十七輕笑一聲,淡然問道。
“他發情可不代表我發情。”觸手哼了一聲,對她的質疑感到不屑。
“……那你出來做什麼?”
“提醒你一下,這個人的身體不太對。我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哦?說來聽聽。”
霍十七伸出手指逗弄着他,少年也好像有所察覺,伸手抱住了她的胳膊。
像個粘人的小貓咪一樣,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第一次看見他,我以為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是有人刻意地散在他身上的。後來我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味道應該散去的很快,不應該會持續那麼久。之後每次看見他,我都會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被吸引,才發現了不對勁。”
“這樣麼……”霍十七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恐怕不是什麼有人刻意這麼做的,而是從他身體深處的某個地方散發出來的。”
“你有什麼最直接的證據證明嗎?”
“沒有證據。因為我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這種情況我需要驗證。你要給我一個驗證方法。”
“沒有。什麼都沒有。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刻在基因深處的本能。”
基因,又是基因。
不過他說起基因,霍十七想起來當時在那座圍牆處,李偉昌說的話。
“你是不是也要到發情期了?”
觸手:“……?”
“你别裝死,就說是不是?”
“是。你怎麼知道?”觸手的聲音有些無奈,“還是說,你想要被我吞噬掉,讓我取代你?”
“你要是有這個能力,就大可以試試,也沒有強求你,不是麼?”
觸手沒有回複她的這句話,而是說起來另一件事:“我确實要成年了,但是成年之前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所以即使我即将成年,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了。”
“花藤的身體有屬于我族的基因,你需要着重調查一下這件事。我精神撐不住了,需要繼續沉睡,再見了,好搭檔。”
“好。”
等到自己的腦海中沉底沒有了觸手的聲音,霍十七才看向床上少年。
此時的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雙眼婆娑地看着她。
“姐姐……”
“嗯,我在。”
“姐姐——”
“嗯,我在。”
“姐姐、姐姐、姐姐……”
“嗯,我在。”
他每喊一聲,霍十七都會應一聲。
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的。
少年聽到她的回應,每次都會非常開心,從他已經彎成月牙狀的雙眼就能看出來。
“姐姐,今天晚上會陪我嗎?”
“你希望我陪着你嗎?”
“當然希望了。我希望姐姐所有時間都會陪着我一個人。”
“好。那就所有時間置陪着你一個人。”
她已經換好了睡衣,坐在了少年身邊,隻是沒有上床,而是就這樣看着他。
花藤的理智還算存在,他不知道霍十七想要做什麼,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使這種直覺讓他有些害怕。
他想的不錯,霍十七有自己的想法。
少年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櫃上,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了。
她走到酒櫃前,從裡面掏出一瓶價格昂貴的紅酒。
她對聯邦紅酒的價格不是很熟悉,但是這瓶紅酒的标志她卻是經常看見的。
屬于聯邦的高奢品牌的紅酒。
她凝視着瓶子裡那深紅色的液體,一個想法逐漸浮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