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年,一個想法漸漸地浮現在腦海中。
花藤原本以為霍十七會提前起來,但是一直等到他昏昏欲睡,都沒有感覺到懷裡的人起身。
最後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觸手一直等他睡着了,才站起身。
剛站起身,就感覺到自己眼前晃了晃,險些沒摔倒在地。
霍十七的身體沒有這麼羸弱,但是身體上的酸痛是騙不了人的。
它暗罵了一句:“小畜生。”
然後扶着老腰慢慢地站起來,等到緩和了過來,才将躺在地上的花藤抱起來。
這個時間點剛好是府邸的下人出來打掃衛生的時候。
所以她抱着花藤出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霍公爵的公爵府不是沒有男人,畢竟季然當初可是被傳的已經變成了她的“特殊”幕僚。
但是那也隻是外界傳聞的,真正在公爵府工作的人,都不會覺得季然是她的“特殊”幕僚。
不過這次霍十七抱着這個少年,卻讓不少人紛紛側目。
即使是在工作,也在用餘光不停地飄着她的身影,在心裡不停地猜測着這個少年和他們的公爵大人是什麼關系。
觸手将花藤抱着送到了卧室。
再把他放下來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聲呢喃:“姐姐,你不要再抛棄我好不好?”
這個聲音好像一把錘子,把它的腦子打的嗡嗡的。
“再”?
她什麼時候見過他?
她又什麼時候抛棄過他?
觸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我們抛棄過你嗎?”
原本以為它不會收到回複,結果還是聽到了花藤的回答:“姐姐,你果然不記得了……”
初生的陽光照射下,一滴晶瑩的,宛如鑽石一樣的淚水上。
觸手微微頓了頓,抿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這一幕:他哭了?
鬼使神差地,它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然後伸出手,用拇指擦拭掉少年眼角的淚水。
許是察覺到它的動作,少年抱住了它的胳膊,在剮蹭中,他眼角的淚水蹭在了觸手的胳膊上。
原本它是想離開這裡,但是花藤的這個動作讓它将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隻是坐在這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種流言蜚語傳達地飛快。
很快,不少消息靈通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這其中就包括伊利爾耶和連聽雲。
*
“夜莺”酒吧
伊利爾耶和連聽雲坐在一塊喝酒,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個人都微微一愣。
連聽雲還絲毫不文雅地掏了掏耳朵,以此來表示自己對這個的震撼,“你說什麼?”
下人來彙報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現在也隻能如實彙報。
伊利爾耶也難得地挑挑眉,“倒是沒想到,她還有喜歡小男孩這種嗜好。不過這三方會議剛剛結束,她就這麼有興緻嗎?”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哪能什麼都能讓你想到?”說着,連聽雲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這個當事人都有心情來到這裡喝酒,人家隻是沉睡溫柔鄉,那怎麼了?”
“啧,你這句話,我怎麼感覺意有所指啊。”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不知道我們二王子殿下,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啊。”
“涼拌?”青年雙手交叉撐着下巴,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連聽雲翻了一個白眼。
“開個玩笑。在三方會議拿不到王儲的位置,不是很正常嗎?”他轉着湯匙,碰撞到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音,“我那個好大哥,他會給我們機會的。所以,稍安勿躁。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和那個言家小少爺怎麼樣了?聽說我們的連大小姐,為了一個B星系來的二流少爺,一擲千金,把維利爾斯的寶石産業送給了他。”
“咱們的三王子殿下消息也蠻靈通的嘛。你也說了,不過一個‘二流少爺’,玩玩就玩玩罷了。”連聽雲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并且着重強調了一下“二流少爺”四個字。
“是嗎?”伊利爾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他要是真的是一個二流少爺也就罷了,就害怕,他是一隻披着‘二流少爺’的‘土匪頭子’,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不過你和他分的快,所以我也就不追究了。”
這句話就是明着在告訴她,他已經調查清楚言少卿的真實身份了。
要不是你把他趕走的快,現在他就已經生死未蔔了。
連聽雲不是第一次和他接觸,自然也聽的懂他的意思。
她聳聳肩。
“你要是真的喜歡他,等我們事成之後,我自然會允許的。”伊利爾耶淡淡地說道。
聽到他這句話,連聽雲立馬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充滿着懷疑,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看見她對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存疑,看着杯子裡的清酒,不知道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聯邦與帝國的戰争已經很久了,從第一場戰争算起,已經長達三百餘年。雙方的百姓民不聊生,有時候各退一步,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連聽雲凝視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話中的可行性以及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