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七從“夜莺”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高懸。
她給了花藤回複:不回去了。
外面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把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殿下,我們現在要去……”
“去紅燈區,客人已經在那等候多時,我們要是再不去,恐怕明天就該收到内宮的彈劾了。”霍十七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麼?”多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出于對她的信任,還是跟着她上了車。
夜深人靜,自動駕駛的車馬力一下子飚到了七百碼。
原本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半個小時就到了。
剛停下來,霍一就已經拿着衣服站在街邊等着了。
“殿下,許久不見。”
“說說吧,他來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三個小時前就已經來了。”
霍十七沒有說話,隻是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
多卡沉默地跟在她身後換着衣服,他有些納悶:怎麼這次霍一的消息比他還快,難不成真是他老了,對信息不太敏感?
等到打理完了,霍十七才說道:“走吧,去會會我們尊敬的客人。”
三個人一前兩後地來到了地宮。
地宮的至尊包廂今天晚上已經被人包場,但是好像是包場的主人特意叮囑過讓他們進來,因此也沒有收到阻攔。
但是也隻是沒有阻攔霍十七而已,霍一和多卡全都被攔在了外面。
“殿下——”多卡的聲音有些急切,似乎是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攔下來了。
霍十七轉頭看向伸手的人,意思是讓他解釋一下。
“抱歉,先生。這是包場人的命令。”那人很快就低下了頭,恭敬地說道。
地宮的至尊包廂是可以包場的,但是如果要包場,是要付出天價包場費,而且當天晚上在包間内消費一個億星币。
如果不夠,就要額外繳納五億星币的滞留費。
一個晚上十億星币起步。
在這裡,你可以當一個晚上的“皇帝”,可以攔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霍十七這個紅燈區的主人。
所以即使有這樣一個條例,也很少有人會來包場。
此話一出,剛剛還在忿忿不平的多卡瞬間蔫兒了,耷拉着腦袋,“那殿下先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霍十七垂眸,輕輕地點了點頭。
随後徑直走向了裡面。
在整個走廊的最裡面有一個房間,留了一條門縫,好像在專門等着誰一樣。
她推開門。
靜悄悄地,似乎并沒有人在裡面。
“咯吱——”
紅木門被人輕輕地關閉。
她看見了。
一個男人坐在了那裡。
歐式宮廷風格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帶着灰狼面具。
面具栩栩如生,即使房間内的視線很昏暗,但是也能清晰地看見上面的毛發。
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他似乎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内襯,将他整個人氣質襯托的優雅而又斯文。
在面具的眼睛處,戴着單邊眼鏡,眼鏡的一側落着一條精緻的金絲,神秘,溫柔。
“晚上好,我的公爵殿下。”男人的聲音輕快,好像遇見了什麼令人愉悅的人一樣。
“我對自來熟的家夥一向沒有好感。”霍十七的聲音非常冷淡。
聞言,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邁着步子,一點一點地走到了她身邊。
壓迫感也随之而來。
她并沒有往後退,仿佛這種威壓對她來說微不足道。
一隻手,極為輕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鼻尖好像嗅到了一股花香。
“是麼?”
細膩的,不帶老繭的手就這樣摩挲着她的下巴,一股暧昧而又濕潤的氛圍在他們之間開始彌漫。
下一秒,面具突然湊近了她的眼前。
隐藏在面具背後的雙眼,透過面具,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了面具的邊緣,男人似乎想要揭開,但是被霍十七抓住了手腕。
“你可真是個無禮的家夥。”女人笑着說道,但是聲音卻恍若北極寒冰。
看見自己的動作被攔了下來,男人也不氣惱。
面具被揭開了一點,剛好把她的嘴露了出來”
“比起你的這張嘴,我更喜歡你誠實的身體。”
他的話音消失在了兩個人口舌之間。
粘膩,濕濡的聲音傳入兩個人的耳朵裡。
霍十七被突如其來的吻攪亂了心智。
對方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口腔攻城略地,甚至還在調戲着她的舌頭。
但是她的本能還在,所以幾乎是和他同步,她的手就已經朝着男人的後頸劈了過去。
“唔……”男人悶哼一聲,終于是松開了嘴。
一瞬間,一把冰冷的東西就抵在了腦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