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馳在軌道上,車内異常安靜。
就連一向聒噪的觸手都閉着眼睛,距離花藤半尺遠,生怕出現了什麼意外。
一直回到公爵府,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車子剛剛停穩,觸手就着急忙慌地從車上下來,然後扭頭就走,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多卡也是緊緊地跟在它身後,沒有人理會還在車子裡的花藤。
少年看着兩個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書房的觸手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多卡站在它身邊,“怎麼這麼突然?公爵呢?”
“他媽的,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還用的着來找你嗎?”觸手忍不住罵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老子本來睡覺睡得好好的,然後突然就接管了身體,現在還沒有熟悉人類的行為模式。”
聞言,多卡皺了皺眉頭,“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很麻煩了。”
“你以為我不想知道發生什麼嗎?”觸手聲音分貝立馬高了起來,“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多卡靠在一旁的書櫃上,雙手抱胸,面露疲憊。
“周一公爵要回霍家老宅。如果在那之前,公爵不能回來……”
多卡的話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但是剩下的話觸手瞬間就知道了。
如果她回不來,那麼它就要頂上去。
“就不能推了嗎?”
“上次公爵已經推了一次,這次再推脫,搞不好老夫人就要親自來到公爵府了。”
觸手煩躁地蹬了一腳面前的桌子,“這他媽到底都是什麼鳥事?”
“你最近這幾天先不要出席公務,我去把萬伊澤找來。”
說完,多卡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書房,整個書房就剩下了觸手一個人。
它看着面前巨大的鏡子,雖然這不是它第一次看見霍十七的樣子,但是再次看見,它還是想要吐槽:“你這家夥,給我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攤子。”
距離它接管這個身體的時間連半天都不到,霍十七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細細密密的痕迹。
甚至她的身體也開始分泌一些粘液,原本精緻的臉上也浮現出觸手的一些特征——鱗片。
它的鱗片不像是一些那些大家夥的鱗片,更像是魚鱗,非常的細小,并且密集。
“真他媽的倒黴。”觸手咒了一聲,然後開始伸出手,想要把臉上的鱗片扣下來。
可是剛扣了一個,就疼的它“嗷”了一聲。
然後苦哈哈地松開了手,再也不拔了。
說歸說,但是它還是知道分寸的,即使它經常和霍十七嘴貧,不過關鍵時候也沒有掉鍊子。
多卡回來的很快,幾乎是直接把萬伊澤從他的實驗室拉了出來,差點就連一些必要的物品都沒有拿。
“到底是有什麼天大的是讓你這麼拉着我?”
萬伊澤有些不滿,“不知道我的實驗已經做到關鍵時候了?要是實驗數據出問題了,天大的責任你擔得起嗎?”
多卡根本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連拖帶拽的把他拉近了書房。
“欸欸欸,你幹嘛,都把我抓疼……”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坐在椅子上拽的跟個大爺似的“霍十七”。
瞬間啞火了。
她的臉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透明的鱗片,不恐怖,看起來别有一番風味。
“這是……”萬伊澤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看看公爵這個樣子,有沒有辦法解決?”多卡說道。
萬伊澤端詳了一會兒霍十七,才說道:“這不是公爵吧?”
“對,不是公爵。”
“那就是觸手了。”萬伊澤了然地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光說你知道,你知道個屁啊。”觸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還不快給老子想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事情。”
萬伊澤:“……”
這個觸手的性格還是有些暴躁的。
“你急什麼?”他瞥了一眼它,“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不得讓我想想怎麼解決?”
“那你搞快點。”
“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今天。”
聽到這句話,萬伊澤記錄的手頓了一下。
“突然開始的?”
“你這不廢話嗎?”
“在變成這個樣子之前,公爵都做了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我在睡覺,大哥。”
“……你最好好好地跟我說話。”
“他娘的,老子沒好好跟你說嗎?”觸手的脾氣突然就上來了,“愛做做,不愛做滾。”
聽到它的話,萬伊澤也是個個性的人,他冷笑一聲,将手裡的記錄本合上,“你以為誰稀罕給你做?”
說着,他也準備離開這裡。
還沒走幾步,就被多卡攔了下來,“再怎麼說,這也是公爵。你還是想清楚的好。”
“這要不是公爵,你以為我能來?”
“……”
萬伊澤看着他的表情,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蔫兒了。
“行行行,我繼續給他看還不行嗎?”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還沒等他問,觸手好像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說道:“她在暈過去之前,好像喝了一杯奶茶?”
這個消息讓萬伊澤怔了一下,“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