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要求說出去的第二天,首都大學人文學科的院長就來到了公爵府。
他一邊拖着肥胖的身子,不停地拿着手帕擦着臉上的冷汗。
昨天他是在“夜莺”喝酒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的秘書發來的信息。
說是公爵大人明天想和他商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他早做準備。
得到這個消息的他,酒都不喝了,連忙收拾好自己,在第二天早上八點來到了這裡。
給他開門的是多卡。
“格爾斯先生,很高興你能來這裡。”多卡臉上帶着職業化微笑。
“多卡先生早上好。”格爾斯一邊說,一邊往裡走,“不知道公爵大人這麼早把我找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多卡隻是笑笑,不說話。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書房,此時的書房還沒有人。
“可能需要您在這裡稍等片刻,大人馬上就來。”
說完,多卡就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就準備離開這裡。
結果他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格爾斯的聲音:“大人應該不是要我做什麼……”
男人張了張嘴,他把能想到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甚至包括做霍十七的男寵這個想法都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多卡也是看出來了他的擔憂,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說道:“你放心,和你本人沒有關系。”
說話之間,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霍十七穿着寬松的睡衣就走了進來。
胸前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面,眼睛還帶剛睡醒的惺忪,手裡端着熱牛奶和一片剛剛烤好的面包。
看見她進來了。
多卡站在了霍十七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
“公爵大人早安。”
“嗯。早上好,格爾斯院長。”霍十七将手裡的牛奶一口喝了下去,然後才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議。”
“殿下請說。”格爾斯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聽着。
霍十七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不用那麼拘禮,随便坐。”
“呃,是。”男人有些局促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這裡有一個人,需要把他送進首都大學的人文學院,你看可以嗎?”
“這……”
格爾斯有些猶豫,畢竟首都大學可是帝國第一學府,随意插人恐怕是不太行。
霍十七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多卡。
對方也很有眼色地将手中的部分資料遞了過來。
霍十七隻是簡單地翻看了一下,确定沒有問題才給了坐在一旁的格爾斯。
格爾斯接過資料,一邊看一邊心驚肉跳。
在看見第一頁名字的時候,他就震驚地擡起頭,“這、這是……”
“正是你想的那樣。就是他。”
“可是,質子不應該在王宮嗎……”他剛說出來,就意識到了完全不是這一回事。
既然這個人現在是霍十七來談入學的事情,也就是說王宮是把這個人扔給了她,但是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這也意味着,質子現在在公爵府這個事情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格爾斯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情不自禁地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
“大人,這件事不能我一個人做主啊。您……好歹也要去和陛下提一提?”格爾斯委婉地說道。
“你放心,陛下已經把他完全交給我了。我說話算數。”
“但是畢竟是質子……”格爾斯還是有些猶豫。
“所以讓他進入的是你們的人文學院。我記得首都大學的人文學院和軍工類的專業是分在兩個不同的校區的吧?”
“這……是這樣的。”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塞進去?他才十八歲,剛剛成年,總不能一直呆在府裡。雖然是質子,但是我們帝國也要體現出人文關懷,不是嗎?”
格爾斯被霍十七這一番話說的愣頭愣腦的。
這是普通人面對這位爺的正常反應。
“更何況,十八歲的年級,正是上學的時候。”
格爾斯歎了一聲,将資料收起來,“請容許我,這件事需要禀告一下内閣,殿下。”
“當然。你可以随時禀告他們。”霍十七聳聳肩。
“如果殿下沒有其他事宜,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退下吧。”
“是。”
等到房間裡就剩下了她和多卡,後者才說道:“這件事如果讓内閣知道,會不會……”
“内閣知道又怎麼樣?”霍十七冷哼一聲。
多卡:“……”
好吧,面前這位爺從來不在乎内閣的想法。
“把花藤叫來。”
“是。”
*
原本在廢棄的花圃擺弄自己的花種子的花藤,聽到霍十七找他,眼睛都亮了。
他連忙放下手裡的鏟子,然後跑到多卡面前,“公爵真的在找我?”
“是的。”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我洗個手,換一身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