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口水逐漸積累，透明，濕黏，充滿着青澀的引誘。

霍十七垂眸，看着玖兒的口腔，完全沒有任何欲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女脖子上的繃帶已經掉了，露出了無數個口器，每一個口器中都揮舞着一條小臂粗的觸手。

如果有人能看見，就會發現觸手上面的吸盤還在一張一翕，似乎想要攀附在什麼東西上。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他……”

觸手在她的腦海中嘟囔道。

“不喜歡他，你可以不出來，沒有人強迫你出來。”少女的語氣淡漠，似乎在談論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

過了一會兒，霍十七幽幽地歎了一聲，松開了手。

她收起觸手，打開了房内的燈光。

随後，她将玖兒眼睛的眼罩摘了下來，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坐在飄窗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來的半截香煙，叼在嘴裡，但是沒有點燃。

“小費在桌子上的那張卡裡，密碼是你的生日。”

少年拿起卡，低着頭，諾諾地說道：“是……是玖兒那裡做的不好嗎？”

少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他，難得地解釋道：“沒有，你做的很好。隻是我今晚沒有興趣而已。”

“……是。”

少年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她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有眼色地拿着卡慢慢地離開了這裡。

房門被人關上，整個房間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口中的香煙依舊沒有點燃，她所在的地方，是整個帝國最高的樓層，能夠把帝國的一切盡收眼底。

她嗤笑一聲，然後打開了窗戶，找出手機，打出去一個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久到她都忍不住将手中的香煙點燃，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又一個煙圈。

才慢慢悠悠地被人接起。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沙啞的女聲，似乎還帶着情事之後的慵懶：“我們名聲在外的霍大公爵，敢問您現在已經幾點了？您就在這裡給我打電話。”

“出來陪我喝酒。夜莺十七層溫泉。”

電話那邊不知道暗罵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響，應該是在穿衣服。

霍十七勾了勾嘴角，挂斷了電話。

然後從飄窗下來，随後将手裡燃了一半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然後從衣架上取下來一套呢絨大衣，随意地套在了浴袍外面，緊接着就穿着拖鞋走了出來。

她在三十樓，乘坐電梯來到了十七樓。

剛出電梯，就看見了在前台站了一個少女。

少女一頭張揚的紅發異常顯眼，脖子上全都是斑駁的痕迹，她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展示在外人的面前。

穿着最近首都星最近非常流行的短裙，外面套了一個寬大的外套。

霍十七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懶洋洋地看着她，等她刷完卡，走過來。

少女名叫連聽雲，是首都星的首富之女，上面有四個哥哥，家世不菲。

看見她，連聽雲抱怨道：“真是千年難遇，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淩晨一點！！”

“今晚喝酒的錢我請。”霍十七輕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

讓還準備抱怨的連聽雲瞬間改口，“今晚你想喝到幾點我就陪你喝到幾點，不醉不歸。”

*

聽到下人彙報的事情，原本還在喝茶的花藤險些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捏碎。

而桌子上則是放着一張高清照片，上面是玖兒離開房間的樣子。

衣衫褴褛，面色潮紅，氣息不穩，雙腿打顫。

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他在裡面發生了什麼。

他眼神陰毒，死死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照片，好像要把這張照片燙出來一個洞。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确定，她是在‘夜莺’私點陪酒？”

“私點陪酒”和“點陪酒”兩者的意思不太一樣。

“私點陪酒”和“點鴨子”的意思相同，而“點陪酒”就是純粹的陪酒，不會再進行進一步的生物本能行為。

那個屬下低着頭，“是。”

“轟——”

男人長臂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一掃而空，玻璃制品的東西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他的手指死死地扒住金屬制品的桌子。

連不會輕易變形的RA-18型号的柔性金屬，都被他用力地摁下了十個陷下去的小洞。

從黑暗中走出來一位老者，他看着面前的花藤已經青筋暴起的手臂。

“少爺，你需要冷靜一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青年轉過頭，眼白已經出現了紅絲，嘶吼着：“冷靜？哈，還讓我冷靜，老子再冷靜下去，人都要被那群鴨子帶跑了——”

但是老者卻好像對面前這個場景早已經習慣。

“十三年都忍下去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兒嗎？不要讓最接近成功的時候，毀于一旦。”

他的話好像一盆冷水，把花藤從頭淋到腳，逼迫他冷靜下來。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地看着照片上的少年，“我和他差什麼？我甚至比他還小，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看我一眼呢？”

聞言，老者慢慢地擡頭，淡聲說道：“所以，少爺你要利用好自己的身份與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