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那股奇怪的,勾人的味道越來越
霍十七有些煩躁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轉頭對坐在前面開車的多卡說道:“把花先生送回去,然後在前面‘夜莺’停下來。”
“是。”
聽到她的話,花藤有些失落,像一個大型犬,耷拉着耳朵:“大人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少女根本就沒有看他。
車子在“夜莺”門口停了下來。
霍十七頭也不回地下了車,隻留下了車上的,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的花藤問道:“那……大人晚上會回公爵府吃晚餐嗎?”
霍十七的腳步頓了一下,“你先吃吧。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去。”
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進入了“夜莺”。
看見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花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多卡把他的面部表情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
關上車門之後,他就往公爵府開去。
“花先生還是要記住自己的定位為好。公爵并不缺男人,你不會是她的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聞言,剛剛還表現地陽光燦爛的花藤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陰恻恻地看着他,字字咬牙,“我可能不是她的第一個,但是一定會是她的最後一個。”
多卡對于他的話不以為意,他隻是善意地提醒。
畢竟霍十七兇名在外,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隻要能和她上一次床,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用愁了。
車裡在馬路上疾馳而過,最終把花藤送回了公爵府。
回到公爵府的花藤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
便有一個黑衣人從暗中走出來,“先生,有何吩咐?”
“去看着她,去夜莺做什麼。”
“是。”黑衣人悄然消失。
“夜莺”,是整個帝國最大的酒吧,裡面的服務生男男女女,都非常的漂亮。
在這裡,隻要有錢,即使你是頭牌,也要聽客人的話。
當然,這裡也是一些重大事情的談判地方。
一些達官貴人就喜歡在這種地方說事兒。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她去那裡,隻是談事情,絕對不是找人疏解欲望。”
仿佛如果不這麼告訴自己,他就會不管不顧地去找她,然後做出令他後悔一輩子的事。
來到這裡已經是費盡心思了,他不能讓這些年的煞費苦心在這裡毀掉。
花藤扶着一旁的牆壁,喘着粗氣,眼睛猩紅,垂在兩邊的左手不停地顫抖,宛如得了非常嚴重的帕金森。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顫顫巍巍地拿出一個小藥瓶,然後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藥丸,甚至都沒有喝水,直接把藥丸咽了下去。
興許是藥起了作用,他的手逐漸恢複成原本的狀态。
他慢慢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咧開嘴,試圖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
但是好多次都不滿意,一怒之下,面前的鏡子被他一拳砸碎。
看着自己臉上的裂紋,他有些愉悅地笑出來了。
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地找出了一個本子,上面詳細地記錄着“如何微笑”。
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滿臉裂痕,扭曲的笑容。
完全不像筆記上寫的那麼溫煦。
然後他蹲下身子,鏡子的下方還有一大塊完好無損。
脖子上的痕迹已經有些淡了。
他有些不滿,用手指不停地扣挖着,似乎想把這些痕迹永久地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是手指挖出來的痕迹又怎麼能和咬痕想必呢?
聽到聲音進來的下人看見了這一切,隻是面無表情地給他換了一面新的鏡子,似乎對着一切已經司空見慣了。
她微微彎下腰,“殿下,如果公爵大人真的在乎您的話,她是不會喜歡您擅自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不屬于她的痕迹的。”
剛剛還有些執拗癫狂地青年聽到這句話,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嚴重的後果一樣,立馬松開了手,喃喃自語道:“你說的對,她不會喜歡的。”
看見他不在擺弄那些痕迹,下人悄然地退了下去。
他的目光轉向完好無損的鏡子。
在他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不同于咬痕的痕迹。
花藤沉默了一瞬間,然後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什麼東西。
終于,他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藥盒,裡面有一個創可貼。
他非常認真地将創可貼貼在了剛剛被自己的手指挖的通紅的地方。
自言自語道:“希望這個傷口會在她回來之前變得完好無損。”
随後,他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将剛剛找創可貼而搞得很亂的房間收拾起來。
接着拿出一本書,仔細地看了起來。
好像剛剛那瘋瘋癫癫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