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一路上,她吃了一根烤腸,一串鱿魚,還有一盒棉花糖。這些零食本來就不能多吃,要不是看她饞得不行,李明哲在吃,她在旁邊直勾勾地盯着,看得别人都不好意思了,他不會給她買。
聽見江硯辭說不買,妙妙原本是要生氣的,不知道想到什麼,她愣了一下。
江硯辭就見她邁開步子,睜着她那圓滾滾的眼睛,一臉無辜地朝他走來,等走到他跟前了,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用頭頂着他的手掌,開始一頓猛蹭。
?
江硯辭懵了。
見她這樣,江硯辭難得愣住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孩子……是在跟他撒嬌?
為了一串糖葫蘆?
江硯辭臉色古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貓咪蹭着蹭着,就聽見自家仆人的聲音。
“你好,給我一串糖葫蘆。”
小貓咪眼神一亮!
目标達到後,妙妙歡歡喜喜地就把江硯辭的手給丢開了。
果然,隻要略施小計,人類就會乖乖臣服,屢試不爽。
商家把糖葫蘆遞給他後,江硯辭先把竹串折斷變短,然後才塞到她手裡,防止這孩子吃得亂七八糟,又或者随意戳到自己或者路人。
摟着糖葫蘆,小貓咪啃得極其認真和誠懇,左邊舔舔右邊咬咬,一通啃下來……糖葫蘆隻受了皮外傷。
妙妙身後,江硯辭一邊看着她吃,一邊還是覺得荒唐。
莫名其妙天降一個孩子……
奚可她敢愛敢恨,利落灑脫,不是那種會隐瞞男方獨自生孩子,還偷偷一養養三年的性格。
他們當年和平分手,雙方沒有任何感情糾纏,也沒什麼狗血小說巧合橋段,單純是因為兩個人的發展不同頻了,沒有誰必須要為對方妥協。
奚可說,與其拖到最後争吵不斷面目全非,不如就這樣,她不會為他放棄夢想,她也不想他為了她而放棄科研事業。
雖然在生活上,她總是大大咧咧,愛玩愛瘋沒個定性,在有關事業和對自我的追求上,奚可也比他勇敢,也比他決絕。
但凡她不要什麼了,都會斷的幹幹淨淨。
分手一個月後,她出差回來,簡單收拾了點東西,搬離了b市,他們兩個就像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再也沒見過面。
江硯辭全盤接受,心甘情願地被甩。
至于這個孩子……
要麼是奚可瞞着他說謊了,要麼是這個孩子的來處有問題。
正想着,隻見前面的妙妙“呸呸呸”了幾聲。
小貓咪沒吃過糖葫蘆,不知道甜甜的糖衣裡面是酸酸的果子,妙妙酸得小臉都皺在了一起,酸得直吐舌頭。
幾乎是想也沒想,她彎腰低頭,張嘴就吐。
江硯辭幾乎是在同一刻,下意識連忙伸手,湊到了妙妙嘴邊。
垃圾不能亂丢,嘴裡的東西更不能亂吐。
于是等江硯辭反應過來,咬了一口還沾着點口水的糖葫蘆已經躺在他手心了。
而小貓妙妙還吐着舌頭,酸得呲牙咧嘴的。
江硯辭歎了口氣,先抽了張紙,包住糖葫蘆丢進垃圾桶裡去了。
轉回身來,小腿被人抱住,他低頭一看,被酸到的妙妙抱着他的小腿,仰着頭,找他要水喝。
可是第一次帶娃的江硯辭什麼也沒帶。
不像一旁準備齊全的史安筠,背了個跟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的帆布包,時不時就能從裡面掏出一個玩具,帽子外套,又或者是一個裝滿水的保溫杯,打開就能給自己玩累了的兒子喂水喝。
和準備充分的史安筠相比,江硯辭帶着妙妙,就跟個光杆司令一樣,什麼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做的。
年紀不大的小孩兒在外面玩,再乖巧,也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需求,渴了餓了冷了熱了想尿尿想喝水。
小孩子不像大人皮糙肉厚能忍,說要喝水立馬就要喝到,不然就要尿褲子上,而且小孩子身體嬌貴,一個不舒服就要生病,需要人照顧。
更别說,妙妙還是個需求多,好奇心重,想一出是一出被寵壞的小貓咪。
于是,江硯辭忙得像個陀螺,一會兒去買水,一會兒拆紙巾給她擦嘴,鞋跑掉了還要給她穿鞋,期間還要時刻謹防妙妙亂跑,撞到路人身上。
江硯辭本來是想着給自己留點時間思考的,結果現在,他忙得根本沒時間思考!
史安筠牽着自己兒子從賣衣服的店裡出來,看着不遠處,江博士那忙忙碌碌的身影……
雖然很不該說,史安筠想。
……看起來有些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