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祁主動提出分房睡。
自從那天差點擦槍走火之後,洛蘇就發現黎祁在刻意疏遠她。
他又開始穿得整整齊齊才從洗手間出來。洗手間多了個髒衣籃,他的衣服和她的衣服泾渭分明,再也不像以前混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哪怕大家刻意把她旁邊的位置讓出來,他也會坐到離她更遠的位置去。原本就不多的話變得更少,即使她主動找他說話,他也隻會簡短地回答幾個字。
今天晚上,他洗完澡直接抱起自己的被子去了隔壁的雜物間。那裡的确有一個小床,還是洛蘇小時候睡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整理出來了,也不怕硌得慌。
“你什麼意思?”洛蘇怕驚擾到父母,輕輕打開雜物間的門,目光釘着黎祁,毫不閃躲。
黎祁背對洛蘇整理床鋪,并不回頭,“沒什麼意思,這樣對大家都好。”
洛蘇想笑,黎祁現在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媳婦,說什麼對大家都好,穿幫的後果卻隻有她一個人承擔。
“我媽會發現。”
黎祁坐在床沿,目光遊移到門外,就是不落到洛蘇身上。“早上我會收拾好,不讓她發現。”
“行,希望你說到做到。”洛蘇摔上門,揚長而去。
如果對方執意要離開,再低聲下氣挽留隻會讓對方看輕,跑得更快。洛蘇知道,黎祁在為離開做預告。
施蜜聽完,哈哈大笑。洛蘇心裡卻泛起一陣酸澀。她以為半年多的相處,起碼黎祁會把寶慶樓當成半個家。可原來他的心像黑洞,所有扔進去的東西都有去無回。他不會用語言提出離婚,但他會用行動迫使她主動提出離婚。因為所有關系的實質性解除,從來都隻需要單方面切割,哪怕一方拽得再緊,另一方直接松手,聯系也會就此中斷。
“男人主動分房睡,不是出軌就是萎。”
施蜜笑夠了,又開始大放厥詞。
洛蘇反駁:“沒有第三種嗎?”
黎祁不可能出軌,她相信他們都是有道德底線的人,何況他已經親口說了他不會喜歡任何人。
至于萎……
也不可能。她都親手摸過了,不僅摸了,被他戳着的時候,又硬又燙。
“那個白豆腐就是個奇葩。”施蜜到島台倒了一杯白開水,“咕噜咕噜”灌下去,覺得沒那麼口渴了。
“你很渴?”洛蘇聽到她喝水,覺得自己也有點渴了。
“晚上去酒吧了,你又不去。”施蜜沒說趙青方英雄救美的事情。
洛蘇煩那種吵吵鬧鬧的酒吧,之前和施蜜去過一次,吵得頭疼了一晚,裡面男男女女蹦來蹦去,她覺得好像喪屍。
“繼續,有沒有第三種情況?”
“一般來說,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巴不得和她親近,但你這個白豆腐他不會,他會反其道而行,因為他怕。所以你先别急着認輸,不是還有幾個月嘛。”
“我看不出來。你就忽悠我吧。他看我的樣子好像我是洪水猛獸,或者是病毒,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我覺得你關于男人的理論在他身上都無效。”
“他再怎麼特别,他也是個男人吧!照你說的,他不可能出軌,他沒這個興趣,那就是他不行呗。”施蜜不知道一周前,兩人差點擦槍走火,要不是因為沒有避/孕套,她早就輸了。
“這……也不可能。”洛蘇含糊其辭,但語氣堅決。
“你怎麼這麼肯定?姐姐我告訴你,男人的花期短得要命,過了25就是65,他多大了?26還是27?如果他還是處男,那基本等于還沒出廠就報廢了。”
“你别給你永遠找25以下的男朋友的行為找借口。”洛蘇嗤之以鼻。
“這不是借口,是金科玉律!是真理!”施蜜從來沒有哪一任男朋友超過25歲,20歲的時候她的男朋友是20歲的,現在25歲了,她的男朋友還是20歲。
“反正他不可能不行。”洛蘇一口咬定。
施蜜頓了頓,“哦——我想起來了,你摸過。但我告訴你,硬不代表久,萬一他三十秒呢?可能是怕你失望,所以幹脆跑了。”
“更不可能!”洛蘇脫口而出,維護黎祁的尊嚴等于維護她挑男人的眼光,她必須為他正名。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試過。”施蜜揚起聲調,覺得洛蘇瞞了她一些事。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洛蘇握着手機,臉頰有點發燙。那天的情景自動浮上腦海,黎祁的肌肉結實緊緻,臉上泛着微紅,她隻是輕輕親了親他的耳朵,他就紅透了。
“呵,你見過豬跑?小酥酥,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然我不把最後的絕招告訴你。”
時間凝固了一分鐘。
洛蘇對着手機支支吾吾:“我……差點吃了豬肉。”
“我靠!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告訴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施蜜從沙發上跳起來,興奮得原地打轉。
“快說說,什麼叫差點?差了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