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懂啊,你不會以為我這麼大了還沒談過戀愛吧?”趙青方指指自己,耍帥一樣捋了捋頭發。
“是是,你最懂!管好你的嘴!”洛蘇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嫌棄地白他一眼,然後走了。
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趙青方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就差在臉上貼四個字了,閱女無數。
自從和趙青方交了底,洛蘇感覺他倆之間的關系好像突然就拉近了。吃飯的時候他硬是要坐她旁邊,休息的時候他也總是有話沒話找她唠,時不時買一堆奶茶和甜品請大家吃,但洛蘇知道,請大家吃隻是幌子,因為那些東西都是他們閑聊時提過的牌子。趙青方在追她,當着黎祁的面。而且她發現大家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總是偷偷看看她,又小心地看看黎祁,再複雜地看看趙青方。
“我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已經紅杏出牆了一樣。”洛蘇跟施蜜抱怨。
“新來的帥哥?要不姐姐去會一會,幫你分散一下火力?你出牆不要緊,關鍵是到時候真相大白你爸媽會不會扒了你的皮,假女婿還沒整明白又來一個候補女婿,你爸媽得瘋。”
“你來,周六中午到寶慶樓吃飯,我讓他們給你做幾道好菜。”
“行!”
周六下午一點,大堂裡隻有兩桌食客還在吃,施蜜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來了。
除了趙青方,其餘人都是熟人了,施蜜輕車熟路打了招呼,挑了個角落的小桌坐了。
“我要吃清蒸大白刁,鍋巴牛肉、幹煸藕絲。”戴着精緻美甲的手指在菜單上點了幾下,也不假客氣。
菜菜記下菜名,笑呵呵地去廚房。
“菜菜,等會兒送你一支口紅。”施蜜朝菜菜喊。
廚房裡已經在收拾了。冬瓜聽菜菜報完菜名就開始配菜。鍋巴牛肉和幹煸藕絲好說,可清蒸大白刁一向是黎祁掌勺。
他自覺看向黎祁,等他發話。
黎祁摘下帽子,雙手插兜,徑直出了廚房。
菜菜和冬瓜面面相觑。趙青方看好戲般坐在配菜台上笑。
“他走了。”菜菜委屈巴巴地跟洛蘇彙報。
“沒事,讓趙青方做。”洛蘇轉向施蜜,“趙青方做的也好吃。”
施蜜挑眉,看着洛蘇:“怎麼了,吵架了?連你的面子也不給?”
洛蘇見菜菜走開才低聲說:“一拍兩散,姑娘我不陪他玩了。”
施蜜笑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兒才戳戳洛蘇的肩:“認輸了?那我可以選包了?”
“選吧選吧!”洛蘇回頭,正好看到黎祁離開寶慶樓的背影。他脫了廚師服,身姿挺拔,黑色襯衫顯得他孤絕又冷漠。
“啧,嘴上認輸,身體還不認輸,眼睛快長人身上了。”施蜜把她的腦袋扳回來。
“帥哥那麼多,我幹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洛蘇嘴硬。
“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施蜜吃了一顆花生米,話說得很糙。
兩人閑扯間,趙青方端着兩盤菜,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後面跟着愁眉苦臉的冬瓜。
“趙青方。”洛蘇給兩人介紹,“這是我死黨施蜜。”
施蜜肆無忌憚地打量趙青方。趙青方卻目不斜視,隻禮貌地跟她點點頭,然後就走了。
等他走遠,施蜜激動得猛拍桌子:“哎呀,這個不錯,這個不錯!”
洛蘇示意她低調矜持:“小聲點,别影響别人吃飯。至于嗎,你沒見過帥哥?”
施蜜晃了晃食指,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帥哥多,但這樣知情識趣的不多,他一看就是老手。”她對洛蘇擠擠眼,“你懂的,技巧很重要。你那個白豆腐一看就是新手,隻是裝得酷,你要是撲他,我估計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洛蘇吃驚:“這個都看得出來?”她簡直懷疑施蜜監聽了她。
施蜜吐出一根魚刺:“你沒睡過不懂,他一看就是個情場浪子。”
“這我也看得出來。”
“越是這樣的人動真格越可怕。他要是真鐵了心上你這個岸,你恐怕抵擋不了。”
“我跟他隻認識不到一個月,他瘋了?”洛蘇努力回想,确信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趙青方。
“他瘋沒瘋我不知道,但你那個白豆腐估計快瘋了。畢竟沒哪個男人能忍受有人明目張膽地給自己放綠光,不管你們倆是不是真的,這關乎名譽。”
“他又不喜歡我,難道還不準别人喜歡我?”洛蘇想到黎祁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不喜歡她,心裡就發堵。
“要不姐姐幫你,我去搞定趙青方?”施蜜吃了一塊牛肉,覺得很入味又很嫩,“他做飯也好吃,估計在床上做飯也不賴。”
洛蘇急得要捂她的嘴:“你給我好好吃飯吧!”
趙青方很久沒在床上做飯了,晚上十點半他剛回到家,狐朋狗友的電話就來了:“來酒吧喝酒啊,我說你小子這段時間幹什麼呢,老是不接電話不回消息,金屋藏嬌?”
趙青方走進浴室沖澡,電話開了免提:“藏你妹,我上班呢!”
朋友大吃一驚:“趙大少爺妥協了?準備回去接班了?”
“接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管理公司那塊料嗎?公司給我遲早倒閉,我就适合當二世祖。”
“那你上啥班?”
“我當廚師呢。”
“我呸,平時叫你做頓飯給哥幾個吃你不肯,現在跑去伺候人,你就是這麼當兄弟的?”
“滾,你們吃我飯吃少了?以後我隻做飯給我老婆吃。你們沒份了。”趙青方抹一把臉上的水,笑罵一句。
“你做得過來嗎?你老婆不會要排隊等飯吧?”朋友揶揄他。
“滾滾滾,你以為我是你,我從來不玩腳踩幾條船,我怕得病謝謝!”
手機屏幕顯示有來電。
“不跟你扯了,我不去,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先挂了。”
趙青方圍一塊浴巾,接通了電話:“英明神武、風韻猶存的黎總,晚上好,找你潇灑帥氣、人見人愛的兒子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