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網對面,鏡片後的目光如同終年不化的雪山。龍馬壓低帽檐,血液在耳膜裡轟鳴——這種令人戰栗的壓迫感,就像第一次站在幸村部長的球場對面。(強者的壓迫,尤其是面對網球,幸村打的從來不是什麼溫和的風格。其實手冢的風格要比幸村溫和,但因為兩人平時作風不一樣,但兩人都是好寶寶。 )
"外旋發球?"手冢的聲音毫無波動,球拍以微妙的角度傾斜。黃色小球在觸及拍線的瞬間突然靜止,仿佛落入蛛網的蝴蝶。龍馬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看清了那些纏繞在球場上的透明絲線——無懈可擊的手冢領域。
"40-0。"裁判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龍馬抹去下巴的汗水,琥珀色貓眼燃起火光。當他終于打出疾如閃電的抽擊球B時,手冢的鏡片寒光一閃:"還差得遠。"
網球在過網的刹那突然下墜,如同被無形的手按向地面。龍馬怔怔看着滾動的球體,耳邊響起某次部活時幸村說過的話:"所謂絕對防禦,是要讓對手的鬥志先于體力崩潰哦。"
溫泉池裡氤氲着硫磺氣息,切原頂着滿腦袋毛巾泡在水裡哀嚎:"那個迹部絕對是故意的!說什麼'本大爺允許你全力攻過來',結果全是消耗體力的持久戰!"
"但你在紅眼模式下多撐了十分鐘呢。"柳的聲音從白霧中飄來,正在給渾身酸痛的鳳長太郎做肌肉放松。隔壁男湯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夾雜着日吉若的悶哼和真田"太松懈了"的訓斥。
迹部晃着香槟杯靠在池邊,視線穿過蒸騰的熱氣望向星空。桦地沉默地遞來平闆電腦,屏幕上是青學最新的比賽錄像。"手冢,"他對着虛空舉杯,"你教給那小子的,可不止是網球吧?"
此時别墅頂層的露台上,龍馬正握着芬達看月亮。身後傳來木屐踩過地闆的輕響,幸村精市披着外套在他身旁坐下:"聽說你接了手冢的零式削球?"
"還差得遠呢。"少年把易拉罐捏得咔咔作響,眼底卻映着星火。幸村輕笑出聲,夜風卷起他鸢尾色的發梢。山下傳來真田指導日吉若揮拍的聲音,混着迹部标志性的嚣張笑聲,驚起了滿林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