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引蛇出洞的第一招。”
“第一招……?”可能小時候《今日說法》看多了的原因,再加之簡曦警官的身份,雍乾雨恍惚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讨論一起重大案件的現場。
“你沒想錯,這的确可以稱之為案子,也确實很大。”許久沒有出現在心中的聲音再次想起。但聽了之後,雍乾雨疑惑更深,偏過頭瞥了眼官衍,卻隻見後者微笑示意他繼續聽。
“當然我說到這裡,小雨你應該已經猜到了,這些植物人事件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
“是人為。”
耳旁的聲音與那天中午書桌前的聲音重合,雍乾雨低了低眼眸,咬着嘴唇,盡可能壓下了心中的情緒。
簡曦頓了頓,而後聲音放的很輕,但十分堅定:“而後我們發現這些案子背後都是同樣的人所為,因此想要引蛇出洞,就必須先放松他們的警惕。”
“包括你在白浦的内心世界裡聽到的新聞也是一樣的。”回憶定格,走廊上,隔壁病房的電視機聲音似乎在腦中回放:
“目前已發現的有關植物人的案件已達到十起,相關部門正配合警方進行調查……”
“那你們……”欲言又止,官衍看出了雍乾雨的急切——想要快點兒弄清這背後真正的真相,但對于自己内心最深處的傷痛,又不敢向前再邁出一步。
“沒事,曦姐你繼續講。”
“我說了個大前提吧,目前我們隻是有了懷疑對象,但也不是百分百确定。”簡曦看到了雍乾雨緊握的拳頭,同官衍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笑了笑,随後換了個話題:
“你們現在主線任務進度多少了?”
“百分之二十。”
“二十嗎?”陳望津終于出聲,思索着,手指敲了敲桌面,“那還沒到時間。”
“什麼時間?”雍乾雨皺了皺眉,疑惑地看着陳望津這位他認識多年的哥哥,卻發現自己似乎一直沒能真正的認識他。
“哦對,忘了給你說了。”陳望津随手轉起桌上擱着的鋼筆,解釋道,“不是每個‘窺探者’都有一種能力嗎?”
“我的能力類似于感知危險出現的時間,但隻能靠真正被内心世界主人直接拉進來的‘窺探者’完成主線任務的進度才能判斷。”
“我的嘛……”簡曦故意賣了個關子,逗了逗雍乾雨,試圖緩解他的情緒,“就是把人拉進正在進行的内心世界裡。”
“等等!所以……”視線倏然倒轉,雍乾雨的注意力全部撲倒了官衍身上,“以前我進入内心世界後……”
“都是曦姐幫我的。”
難怪了。
每次都能及時出現。
“至于我們最開始說的破解内心世界的問題。”簡曦雙手合十,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聲音壓低,“在這個内心世界裡,他們應該會對你們動手了。”
“對我們?”雍乾雨身子向後靠了靠,眉毛直接飛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盯着簡曦,“對我們幹什麼?!”
“動手的意思就是說,讓你們永遠被困在這個内心世界裡,永遠回不到現實世界。”
永遠回不到現實世界……
主線任務永遠不能達到百分之百……
任務無法完成,變成……
植物人。
他知道那些植物人怎麼來的了。
“成為植物人的很大一部分人其實都是‘窺探者’,隻有少部分是普通人。”
“包括你的奶奶,小雨。”
雍乾雨低着頭,垂着的手依然緊握,但還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維持着笑容:“我知道。”
陽光從藍色的窗簾外斜落,堪堪照射進這一方屋子裡。窗外是樹影婆娑随風起舞,窗内是四人相對無言,氣氛趨于寂靜,隻有走廊外不知誰匆匆行走的聲音。
“诶,雍醫生,那邊叫您去一趟呢。”
“好。”
兩間辦公室距離太近,在寂靜之中距離更是被進一步縮短。雍乾雨靜靜坐在那裡,聽着自己的父親腳步匆匆行徑門口又遠去,閉了閉眼,又歎了口氣。
“既然預測他們在這個内心世界裡會動手,那我們必須提早做好準備。”
“内心世界主人李芳舒你們已經找到了。”
“既然是同一個學校的同學,也有能夠接觸的機會,先試着解決她的情感問題。”
“咱們走一步看一步。”
“诶,你們怎麼在這裡?”
“這是,小雨?”